“你是……殷凌!”
只见殷凌头带一顶竹叶棕丝编织而成的破斗笠,本来就黑的脸上,似乎又故意多抹了层黑黝黝的煤灰,很难让人瞧出本来面目,韩星差一点就没认出来。
殷凌虽说是脸脏,可也有干净的地方。一双眼睛就像泛着波光的水面,清澈透明,不带一丝杂质,嘴唇饱满而丰润,像刚剥开的桔瓣,清新美味。
此刻殷凌正因被撞而恼怒,微微撅着嘴,连退数步,双手抱胸,脸色通红,略带怒羞之色的看着韩星。
韩星见他生气的样子,有些呆了,心想:“不就是撞了一下吗,干嘛生那么大气!难道撞坏了吗?”不由分说的又朝其胸部又多看了几眼。
“哼!还看!”眼见对方眼神肆无忌惮在自己身上乱瞧,殷凌更加气恼,当下又冷哼了一声。
“都是男人,撞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韩星觉得很奇怪,可又一想,是自已失礼在前,连忙后退一步,一脸歉意的抱拳言道:“啊,对不起哈,我想到殷殿主那去,让他带我参加宗门大考,刚才因一时走神,无意当中撞到了你,冒失之处,还请包涵!”
“无妨。”
殷凌闻言,脸色稍缓,不过神色还是一付警惕的样子,脸上留露一丝淡淡的厌恶和鄙夷。
韩星被殷凌鄙视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仰天无语,心里产生了莫大的悲哀:“丫的,这啥人啊……这眼神,防色狼啊……哥可真的没有什么龙阳之好!”
他心中却突然冒起一个想法,很是纳闷,一时间感觉殷凌像谜一样……
这神态……这眼波……这言谈举止……连胸都是软的,竟有些人妖的味道,难道这丫练的是癸花宝典?
这一刹那,韩星眼晴发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苍天呐,就是你有那想法,哥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死也不会从的!”
殷凌似乎并不知道楚阳的情绪变化,他双臂交叉抱胸,还是一幅冰冷的模样,低眉说道:“我也正为此事而来,师傅己提前动身,被宗主传去参加大考观礼了,这才让我与师兄带你前去!”
韩星用手抹了抹嘴,将嘴角的抽搐强行按住,随后又尴尬的笑了笑,神思不属的问道:“呃……既然如此,我们何时动身前往?”
殷凌眉毛动了一动,半晌目光阴冷,好像从韩星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冷冷的说道:“考场设在宗门主峰‘天龙殿’前的广场上,师傅让我告诉你,准备一下,现在就走。师兄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那好,等我带上兵刃再走!”
韩星转身回屋,见雪虎正爬在一堆有着一股药味的杂草上,把头捂在二爪之间呼呼大睡,此时也顾不上带它,换了身准备好的衣服,拿上那屠天神戟化成的半截烧棍就往外走。
人靠衣裳,马靠鞍。
韩星一出来,与三天前大不一样。
只见他黑袍乌发,不扎不束,五官分明,浓密的眉毛叛逆式的稍稍上扬,正义而又稍带顽皮的脸上噙着一抹豪放不拘的微笑,古铜色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多了一份灵动和霸道的战气,让人不敢小看。
看着韩星整个人飘飘逸逸而出,殷凌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他突然发现,今日这小子竟与三天前大不相同。
这…这,变化也太大了!
这还是三日前那个土了吧唧的山野村童吗?
殷凌一时间看的呆了,竟忘了刚才的不快……
可当殷凌看到韩星手中拿的半截黑乎乎的烧火棍与衣着所形成的鲜明对比时,以手掩口,不由得控制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这就是你的兵刃?这是根烧火棍啊!兵器房中多的是上好兵器,你何不上那挑选一件,拿这捞什烧火棍干什么吗?”殷凌笑吟吟的问道。
“呃……呃……”韩星在殷凌以手掩口“噗哧”一笑的当口,差点落荒而逃……冷汗顺着裤裆往下淌……
他一想到以后要跟这样的人妖做师兄弟,只剩下了一种感觉,那便是无奈!
剪不断、理还乱……
虽然前途一片黑暗,但他又委实说不出什么……因为……因为这貌似人妖的小兄弟,带给他的尽是光明。
自打上了战天峰,唯有殷凌事无巨细,无微不致的照顾他。从自小就缺少亲情的他,早在心里己把对方当做很重要的人,至少己经无关于现在的“人妖”了。
呸呸呸……自己头被驴踢了,净特么胡乱猜疑……就殷凌那满脸的黑灰,长的比煤球也白不那去的样子,怎么会是人妖!
韩星自嘲般的会心笑了一笑,见殷凌脸色多云转晴,连忙回答道:“无妨,这家什虽然品像难看,但沉甸甸的,使用起来到也顺手。再说我也不会什么武功,所用的都是猎取豺狼虎豹的粗浅招式,用上好兵刃到是辱没了,让人诒笑大方!”
韩星说完,随手将烧火棍斜插在身后,与殷凌一道走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