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又扭头过看着远方的景区,半晌才说道:“我在官场其实已经到了顶点,再干下去确实是危机重重,本来我也不是没有脱身之道。我跟梁部长现在关系不错,只要在省里花了大钱也能再找靠山。但到那一步又有怎么样呢?
还不是继续当官,开会,视察,捞钱,玩女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坑崩拐骗,坏事做绝,最后不是被人整死就是进牢房。如果不这么做更是一个速死的替罪羊。你做生意感到官的霸道,我当官却感到了官的危险,这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我真的不想过了。你再看看山那面的高尔夫球场为什么停了?”
王前不知道赵易为什么问起球场来了?想下答道:“那头我也偷偷去了几回,虽然方经理已经不负责了,但主体工程已经完事了,剩下的是内业,但没看有多少人在工地上干活,那些别墅也建了个外框就停工了。这个项目是北方集团的,没法打听根底,听看守的人说好像是没钱了,上面的领导串动频繁,这个工程可能要烂尾。”
赵易哼哼了一声说道:“这个工程不会烂尾的,记住我说的轮回,钱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问题是谁来享受的问题,不信咱们可以赌一赌。”
王前却不想赌这个必输无疑的赌局,而是问道:“如果是这样,那咱们就把陵园公司也处理了,只是现在有点难,咱们表面风光,背地里全是负债,欠银行的贷款,欠墓主的抵押款,现在将近十个亿了,除了把剩下的地做成一个天价卖了,否则你两年后拿不回城投公司的债券就麻烦了,转走的钱不能再转回来啊?”
赵易眼神悠远,慢吟道:“两年,两年,两年后杨书记和王市长都走了,我也一定被干掉了,这个公司说不定是谁的呢?”说完又是叹气。
王前想了一下说道:“你给他们两人送了那么多的钱?不会这么狠吧?”
赵易却阴笑了一下,答道:“现在不仅是他们俩人,就是全市的领导都盼着我完蛋或者调走呢,我惹了这几个事,就再也融不进他们的圈子,进圈子等于进了班子,进了班子没进圈子等于没进班子,我即不是班子,又进不了圈子,死路一条。那些收过我钱的领导对我是又敬又怕,都恨不得灭口呢。而且钱浩那个野鬼一定有来头,我绝对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王前忙问道:“难道是陈城?”
赵易眼神冷冷地答道:“有可能,我查过他们基金会的一些资料,他们与东洋人接触非常频繁关系密切。陈城背景强大,找到国际公司弄这么一个鬼过来很容易。陈城也是见过陈如知道我们的故事,调查她的事对我下黑手一定干得出来。还有那个纪检书记苏友权,来了就是针对我做调查,也一定是有目的,我现在分不清到底谁是真的还是一起来搞我的,还是我风声鹤唳疑心太重。”
王前‘嘶’了一下说道:“那你更应该把陈董抓在手里而不是推出去啊?”
赵易哼哼道:“我自身难保,怎么管她啊?她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留下更是麻烦,我最怕的是她滑到钱浩那头,但我自有办法,保她无恙。”
王前又是叹息,问道:“那你下一步怎么办?也不能等死啊?”
赵易答道:“当然不能等死,陵园的地还得卖,先把钱弄到手,留条后路。只要我能坚持到工厂开工,我再跟他们算账。”
王前又想下说道:“兄弟,有些事你就别再坚持了,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现在这种企业全国到处都有,莫说是咱们这种不入流的小市,就是大城市不也是空气污染吗?就是这两个工厂不上马,换了别的领导不还是这样,你都已经说了一切都是轮回,这是大势你能阻止得了吗?而且这两个企业是国际公司,管理上,人员上一定很严格,人家毕竟是来投资建厂的,能对市里的经济产生推动作用,解决多少人的工作问题,养活多少个家庭,就冲这一点,咱们也不能下黑手啊。
至于他们做出什么药跟咱们也没关系,陈卫国爱用就让他用呗,他就是不干这个事那别的坏事还少了啊?这次上新城项目,他跟几个部门联合起来白占了多少地?孙天宇暗中帮他干了多少坏事?哪个事不比污染企业严重?又能怎么样呢?这两个人其实都是你一手扶植起来的,这笔账怎么算啊?
兄弟,咱们自己的企业其实比人家更黑暗,更缺德,你一个劲地帮政府往回收企业,我看在眼里却是没法说,你在的时候它们还能维持,你要是不干了,几天不就让领导捞黄了吗?我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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