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抿了一口,满齿苦涩,苦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最好也赶紧去收拾收拾。对了,这事儿不许告诉皇上。”
因为药池的水倚仗水底的药石稳固药性,这池水虞景熙带走也是徒劳,他只能在外面呆以个月。栀子说一个月是发病的极限,逾期他会有危险。
所以这次虞景熙跟栀子的东西并不多,收拾好的时候,正值正午。
我呆呆地望着他跟栀子上了马车,直到白千夜赶着马车走了许久,我依旧呆站在原地。
虞景熙跟栀子走后池清宫空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也空了下来。坐在朱红色的长廊上摸着上面岁月的纹理,惆怅之感在心底荡漾,晕染开来。
我不知道靠在这座古老的长廊上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
没有暖洋洋的阳光,近黄昏的风萧瑟寒凉。冻醒了的我眯着眼睛低下头,便瞧见惊慌失措的小锦儿蹲在我跟前拉着我的手,一遍一遍唤着我。
真是个傻姑娘,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
正想抬起胳膊揉揉她的发打趣她一下,一张嘴,却哇地一声,吐出一滩血来。
“辛爷!”小锦儿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呼唤白辰,“快去叫张太医!”
这是我喝了那洗澡水以来第一次毒发。浑身发冷,我估摸着手上的温度跟虞景熙那时候差不太多。
不过这疼痛来得迅猛,走得也迅猛,服了药不过半个时辰就跟没事人一样。
这次依旧扎的是脚心,但是却没有上次那么疼。我心疼地捧着脚数着上面的针眼,深深浅浅又多了几十针。
“我这毒,跟虞婕妤的一样么?”
怎么他从来不用扎针,泡泡澡就能好……
张太医收好施针的银针,摇头:“虞娘娘其实中的是蛊,苗疆的蛊,所以娘娘得泡着同样来自苗疆的药材浸泡的药池缓解蛊虫的侵蚀,但并不会借此杀死蛊虫。辛爷的只是毒还算好解,那药池里的毒药种类繁多而不乏有相克的,靠药石暂时保持均衡。辛爷喝了药池的水,可那些水离了药石便会失去平衡,相互抵抗最后留存的也没剩多少了。剩下的依附在辛爷的血肉里,慢慢调养也就能清了。”
我以为泡着药池虞景熙的病便会好,没想到竟然治标不治本。
可他只打算在宫里呆三个月。
那三个月以后呢?
“那蛊……好解么?”
张太医面露难色,“这老臣不知,老臣不擅长蛊毒。”
只有苗疆的族人才会巫蛊之术,可不论是何种蛊在大齐都算是稀罕之物。以往争夺皇位的时候也有人用过,可也仅是个例,很快便被编入律法严令禁止了。
可虞景熙出身世家,究竟得罪了何人才会被下了蛊?
“辛爷,莫要担心,这毒张太医研究了好几日,说是能解呢。”送走张太医的栀子见我发愣,不由得出声劝道:“要不咱们先传膳?时辰不早了。”
栀子一脸担忧。
我心里堵得难受,望着空荡荡的池清宫,越发觉得孤寂。
“不必了,我去找皇上蹭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