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时常还夸呢……”
陈氏便笑着点头:“是个好丫头。”
方玉露看起来不适合辩论,见母亲都点头,便闭嘴不言,其他几个人也都静默,唯独方玉婷开口道:“母亲,本该陪着的,只我那屋里给母亲做秋日的褂子呢,这几日赶工,莫不若先告辞……”
陈氏愈发觉得她乖巧,点头叮嘱道:“哪里就急了,仔细眼睛,慢慢的也就是了,你的孝心虽好,可也要注意身体,别熬坏了,反倒是让人说我刻薄你,这才是毁了你的孝心。”方玉婷急忙点头带头出去了。
其他几个也便不好意思久留,纷纷说了几句话跟着出去,唯独方玉静走时还舍不得,频频回顾想留下来看热闹,被方玉烟怒目拉着走了。
陈氏这才发威,一改素日慈爱和善的面容,摆出当家主母的威严来:“既然有证人就不怕冤枉了老二媳妇,叫纹桃和胡妈妈来。”
不多时便有人传了她们来问话。
纹桃不敢抬头,只跪着垂头认真答话:“……见宣竹把粥碟子扔在桌上……说她也有脾气,叫二奶奶别过分了……”她不敢撒谎,方其瑞也亲见的。
那日他们回屋,她先瞧着,宣竹还没发脾气,只端着碗往回走而已,面上怒气冲冲,她便故意迟疑着放慢脚步,细细走着不出声。
谁知道下一秒,宣竹就把碗摔在桌子上……方其瑞就跟在后面来了……她急忙辩解她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下人,也被惊着了……果然宣竹被打了。
胡妈妈倒是耳聪目明,从何家贤编派宣竹,故意为难开始说起,说到宣竹发脾气,像是亲眼见过一般,尽管她并不在场。
宣竹娘听完脸色十分难看,又跪下咚咚咚磕头:“老奴女儿管教不好,冲撞了二奶奶,罪该万死,老奴还差点冤枉二奶奶,愿意领罚……”
陈氏便看向何家贤,何家贤再笨,也知道家里的陈氏的天下,即便事情跟自己有关,也不能做主,因此道:“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陈氏颔首,对宣竹娘:“既如此,你去领十个板子,再罚三个月的工钱,这是体谅你爱女心切的缘故。”
宣竹娘磕头谢恩:“老奴心甘情愿。只一件事,还求夫人恩典。”
“既然宣竹伺候不好二奶奶,求夫人开恩安排她个别的差事。”宣竹娘又磕头,何家贤都不敢看她的青红肿胀的一大片额头。
金娘子见陈氏迟疑,又劝:“宣竹娘说的有道理,二奶奶与宣竹已不妥当,即便不为宣竹,也为二奶奶心里畅快不是。”
陈氏这才点头,对宣竹娘道:“就依你,回头叫管事妈妈给宣竹重新安排个差事。”
宣竹娘自然是感激不尽,又磕了几个头才跪着退出去。
闹了这么一出,陈氏也乏累,便叫何家贤出去。
何家贤天人交战了许久,临了还迟疑半响,才咬牙跪下道:“媳妇还有一事求母亲。”对她来说,膝下有黄金,在现代她都没跪过任何人,没想到这里动不动就跪下。先前是仪式类的跪拜,还好接受,为了求人下跪,这是头一遭。她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战胜自己那点子自尊心,就当是为了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