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此刻听了吉祥这话,暗自揣测只怕也是受了夫人的叮嘱,跟她一样的差事,便急急地道:“那老奴去了?”
何家贤双腿被抱住动弹不得,吉祥抬起脸来对着她俏皮的眨了一下,她一时有些懵,顾不上答话,胡妈妈已经得了鸡毛令箭,出去发号施令了。
吉祥这才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对何家贤说:“二奶奶别怪奴婢莽撞,这会子出去不是好事,少不得沾了脏水,扯脱不来。就让她们狗咬狗,咱们只当没听见。”
又对何家贤福了一福:“二奶奶若是不信,只管听着便是。”
何家贤之前根本没留心,胡妈妈说宣竹在闹,她并没有听见,此刻凝神静气,外间却还是寂静一片,不由得疑惑地望向吉祥,却见对方脸上一片娴静与笃定。
只片刻,就有宣竹的叫骂声传来:“……胡妈妈,你别狐假虎威在我面前抖威风,你那点儿心思谁不知道?不就是想自己管着汀兰院,再让你姑娘滚上二爷的床?这样眼巴巴的瞧着我滚蛋,你就舒心了是不?我偏不……”就扯着嗓子叫唤:“二奶奶,您来瞧瞧这个黑心的老东西,当了管事妈妈还不够,还想当主子,可要霸占了您的院子去了……”
立时就听见胡妈妈呵斥:“小蹄子你浑说什么呢?别红口白牙乱冤枉人,你们两个还杵着干什么,赶紧撵了出去干净,别打扰二奶奶休息。”便有婆子上前拉扯。
接着是宣竹娘的哭号声:“我苦命的儿啊,你做错了什么?一个两个的竟这样不容你……”
拉扯了好一会儿,何家贤被吉祥按住手,静静听着外间不住地叫唤与对骂,片刻后就听胡妈妈气急败坏:“再乱胡说,我就回了夫人,你当你背地里勾引二爷那些破事儿我不知道,趁房里没人,拿胸脯子蹭二爷的胳膊……别逼急了我,大家都没好日子过……左右不过是撕破脸了去……我本想你是个姑娘,留你几分颜面,你倒是不领情,不当个数……”
这话一出,宣竹就立刻没声儿了,没多久外院就安静下来。
吉祥捂着嘴笑着:“……一嘴毛。”
何家贤不由得暗叹,多亏听了她的话,没有出去沾这一身荤腥。
依自己的能耐,事情解决不好不说,还把自己陷在泥泞里出不来。
只传了早饭胡乱吃了些,便有丫头送了吉祥的包袱过来,安排在宣竹腾出来的那间住了。一时主仆两个一个看书,一个做针线。
何家贤觉得吉祥颇有能耐,只是想着她又是陈氏送来的,不好径直打听,只时不时斜眼瞧着吉祥。
吉祥却像是浑然不觉,只低头静静做事,认真细致,却又不忘时不时起身给她添茶水,摆果子,伺候得万分周到。
待到中午时分,胡妈妈却进来禀告,说是何家来人,在角门上求见。何家贤一愣,听她描述应该是黄婶,可春娇进门是在傍晚,怎么这会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