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看的她浑身不自在起来,“韩大夫,你看什么呢?莫非我得了什么病不成?”
“我就是怀疑你得了什么病呢!怎么今日气性这样大?”韩大夫笑了笑,“寻常看你挺温和的,莫非近日里有事不顺?”
“没有的事,就是想着太温和了,显得太好欺负了。有时候泼辣些未尝不好,我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人家都得罪到我头上来了,我自然是要还击的。”
“这样想也好,就是要一副不好欺负的样子。”韩大夫呵呵大笑起来,“你想问我什么?”
“我想问沈隽的寒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看着挺严重的。”苏琬收敛了笑意,神情郑重起来。
那种像是寒冰一样的温度,人怎么会受得了?
也不知道那是种怎样的折磨,人即便是在冰天雪地里,也不会寒冷至此,体温总还是在的。
要真是寒冷至此,岂非连血液都凝结成冰了?
“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韩大夫你别管他是怎么同我说的,你就和我说实话。”苏琬一瞬不瞬的盯着韩大夫的眼睛。
“你这丫头啊!我该怎么说呢?他这个寒疾啊!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克制的药材,因为不能根治,故而每年总有那么几次发作,几乎醒不过来。
“每每熬过了一次之后,倒也能撑上几个月。只是近两年来,发作的越发频繁了,我也越发的有心无力。同样的方子已然没用,我还在研究新的方子。”
苏琬拧紧了眉头,“这么说,并非是不伤性命的?”
“这般严重,自然不会不伤性命。虽是他也长了这么大,可也说不好还能熬到几时。若是过了年,我还没研究出新的方子来,他……怕是命不久矣。”韩大夫叹息着。
苏琬咬着唇,沈隽果真是在骗她,她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什么吃了药就会好,其实根本一直都在濒死的边缘行走,不知什么时候便两只脚都踩进了鬼门关。
“他……真是个骗子。”好一会儿苏琬才说道。
“他不想和你说实话,自然是怕你担心他。毕竟他的事,你知晓了也做不了什么,何必平白多一个人为他忧心。”
苏琬苦笑,的确,她知晓了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是为他好。
她不是大夫,根本是帮不上忙,即便他再痛苦,再是垂死挣扎,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原来无能为力的绝望感,便是这样的滋味。
“韩大夫,你说我能怎么帮他?”好一会儿苏琬才回过神来。
“我一时都不知晓能如何帮他,若是有需要的地方,我自然会找你。”
苏琬出了药房,便见沈隽站在药房外,晏儿也站在他的身边,两人都静静的站着,像是一大一小两棵松树。
“师傅告诉你了?”沈隽开了口。
苏琬嗔了他一眼,“这样的事,你不该隐瞒的。若是不知晓,便什么都做不了。可知晓了不一样啊!可以想想法子。只要一日还有命在,自然都还来得及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