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贾兆元出宫后,骑马回府途中,不由得策马奔跑,马蹄声声急,长袍猎猎生风。
这十几年来,他每一天都活得慎之又慎,生怕计划不够周详,担心会出纰漏,夜里歇下,做梦也在想着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今日,真是畅快淋漓的一天,很顺利翻了案,真相大白,为素凝伸冤。也很顺利公开了宣儿的身份,皇上、太后都承认了宣儿的身份,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在贾兆元心中,有一个画面,始终清晰如同昨日才发生的。
晴好的夏日,湖光潋滟,莲叶田田,明眸善睐的江南女子,怀中抱着一大束半开的荷花,站在小舟上,缓缓向他划来,问他,“好看吗?”
“好看!”
此后余生,他都无法忘记那一幕,哪怕命运弄人,哪怕沧海桑田,他都记得那一刻自己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愿用一生去守护她,爱她所爱!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贾兆元回到府中,吩咐亲信去请甄友全来府。
这段时间,甄友全住在城郊贾家的別庄里,得到让他去敬国侯府的口信时,知道事成了,不由得拍掌大呼:好。
甄友全来到敬国侯府中时,贾兆元已经在府中后院摆下棋盘,等着他。
“来,再下一盘棋。”贾兆元习惯了严肃,这会儿脸上却浮现笑意。
甄友全拱手:“侯爷是棋盘上的高手,甄某不战便知结果。不过,仍然愿意与侯爷在棋盘上大战一回。”话落,坐到贾兆元对面,执起一颗黑子,看也不看就落了子。
贾兆元笑着:“那孩子一时间还难以接受,得给他点时间。其实,他早就知道,也想过逃避,最终还是顺着路走下去了。”
话说得突兀,但甄友全却明白他的意思,“难为他了!你派人传口信给我,我就知道,一切顺利。”
贾兆元轻轻落下一颗白子,“十几年了,终于等来了这一日。”
甄友全问道:“玉儿在宫中怎么样了?”
“此事已了,想必他很快就能出宫了。”
“希望他不要怪我这个当爹的。”
贾兆元自嘲的一笑,“恐怕有点难,别说甄玉了,就连宣儿……心中也在怨我。给他们一些时间吧,他们会懂的。”
宣儿,再过不久,自己见了他,都得行君臣之礼了。想来心中觉得怪怪的,当了他十几年的父亲,最后他是君,他是臣。甄友全心中对儿子始终怀着愧疚与心疼,先前他生了怪病,自己束手无策,幸好落溪给他治好了;后来他来京城途中被抓,还是落溪去救了他出来,自己这个当爹的,却
什么也没做。幸运的是,这整件事下来,有惊无险。
棋下到中局,旗鼓相当,两人是多年的盟友,深谙对方的棋势,不到最后一刻难分胜负。贾兆元缓缓说起如今朝中形势,“整件事对于皇上对于朝堂来说,都太过震撼了,如今已经将祭天认祖事宜提上了议程。皇上闭口不提你我的功过,从没有人做出过这等事
。甄兄虽然牺牲良多,以子为掩护,替太子挡掉了危险。我私自高仿天灵石,而甄玉佩戴着与天灵石一样的玉佩,是大过。在功过赏罚上,圣心难断。”
“甄兄所求,恐怕得到宣儿恢复太子身份,在朝中站稳脚跟之后了,届时,他一定不会忘记你甄家庄的付出。”
当年,贾兆元找到甄友全,说出自己的计划。而甄家一族祖上曾有过丰功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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