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江扬帆热气腾腾的期待被白元海毫不留情地一顿刺,像充满气的气球被扎成了筛子。
他举手把合不拢的下巴努力抬了回去,结巴了半天,想要说什么,但看到白元海的怒气,又怂的不敢多说一个字。
白承允没什么表情地从沙发上起身,听从白元海的指令去了外间。
只不过在快到门口时,看了烨哥儿一眼。
烨哥儿接收到老父亲的眼神,心领神会。
不能没人陪着心柑。
他把小桌子推回到床尾,爬下床去洗手间用温水湿了条毛巾回来,给心柑擦擦小脸和裸露在外的皮肤,让她出汗后也不那么难受。
边做着手上的动作,边对白元海道:“太爷爷,我可没有吵到心柑,我要在这里陪着她。”
白元海看着以前酱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的烨哥儿,如今照顾起人来也有板有眼的,暴躁了一早晨的心,好歹是缓和了下来。
他满意地看着烨哥儿,“好,你就先在这里照顾着心柑,有什么事,到外面的客厅找我们,别你们两个强撑,知道吗?”
说完,和颜悦色瞬间变成疾风骤雨,“都跟我出来!”
白承允率先出去,江扬帆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
一群人陆陆续续地到外间客厅里该坐的坐该站的站。
白元海接过佣人泡好的茶,把刘永叫到身边,“我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你把院长叫来,我亲自问问他心柑是怎么回事。”
正说着,苏清月推开门进来,一见满客厅的人,愣住了,“爷爷,您怎么来了?”
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练功服,汗水浸透了棉布,将衣料紧贴在皮肤上。苏清月看了眼,朝刘永道:“刘叔,车里有换洗的衣服吗?爷爷穿着汗湿的衣服容易进湿气,对身体不好的。”
“有的有的,我这就去拿。”刘永跟着跑了一早晨也是慌了神,竟还不如苏清月个外人细心。
他自责地赶紧跑下楼拿衣服。
白元海听着苏清月对自己的关心,心情前所未有地复杂起来。
他知道昨晚的宴会上,苏清月离赢就是临门一脚的事。
可当她发现心柑生病时,也可以立马扔下这唾手可得的胜利,抱着心柑头也不回地干脆离开。
如此看来,这苏清月,也不算是个虚荣的女人?
白元海的手按在手杖上来回摩挲着,直到刘永拿了衣服回来,“老爷,您把衣服换上吧。”
“换什么?”白元海不悦地瞪了一眼刘永,“我还没不中用被一点汗打倒的地步,衣服拿走。”
老人到了某种年纪,都会刻意地不服老,睿智强势如白元海,也逃不过这定律。
刘永站在原地为难,白承允看在眼里,起身。
苏清月先他一步走过去,从刘永手中拿过衣服,放在手里拍了拍。
“爷爷,还是换一身干爽的吧。身体要好好爱护才行,房间里还开着空调,您这样,很容易着凉的。”
“你也知道要爱护身体?怎么嘴上说的那么漂亮,轮到自己,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白元海突如其来的训斥,让苏清月一怔,“爷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