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竟然拿出了一个荷包,那荷包里有一个五十两的银元宝时,一下炸了,“你说什么?五十两!”
看到薛桂花脸上那又气又怒的表情,王小翠就像是找到了组织一般,拉住薛桂花的手,用力的点点头,“可不是!也不知道那丫头到底哪里来的银子,五十两!这么大……”
她夸张的比划着银元宝的大小,愤愤的哼了一声,“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大的银元宝!”
卖唐婉的愧疚一下就被银子的震惊取代,薛桂花的脸气得通红,后牙槽咬得咯咯作响,“好啊,亏得老娘还觉得心里有些对不起她,她竟然给咱们摆了这一道,看来这事,她是预先筹谋的。”
“可不是!”王小翠用力的点头附和,“娘,你说,她唐婉在咱家的时候,有银子也不拿出来,让咱家过得那么苦,她这心是不是黑的?”
两个女人越说越来气,薛桂花恼怒的挽起袖子,用力的砸向了桌面,“砰”的一声巨响,桌子都跟着抖了抖……
一直闷不做声的唐富贵这时候抬起头,拿眼睛瞥了她们一眼,从嘴里吐出烟,沉着气道,“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儿?难道还嫌别人看我们老唐家的笑话不够?还要出去丢人现眼?”
唐家穷,唐富贵抽的旱烟是最低等的那种,烟雾大不说,味道还很呛鼻,并且闻起来特别难闻,这一口出来,熏得王小翠和薛桂花眼泪都快出来了。
平时唐富贵说什么,王小翠是不敢顶嘴的,可是自从给唐志新娶媳妇那件事,她便看出来,唐富贵虽然看上去挺有原则,但是只要把唐志新往这事上扯,他就软下来了。
“爹……”王小翠拿手捂着鼻子,抱怨道,“这眼下志新马上就要娶媳妇了,他那间房也该有点喜庆,不说重新盖一间新的给他,翻新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再者这今年娶亲,明年指不定咱就要抱大孙子,你该不会是想让你第一个重孙住在那间阴暗潮湿的屋里吧。”
其实,唐志新的那间房是整个唐家最好的,一点也不阴暗潮湿,王小翠故意这样说,他就是想拿唐志新去压唐富贵。
见唐富贵闷着声不说话,她又道,“志新现在好歹也考上童生了,明年考上秀才那是必须的,再过几年万一考上举人,进士了呢?咱现在对他好,他都看得见的,以后知道会孝顺咱们的。”
唐富贵阴沉着脸,烟杆在桌上敲了敲,燃尽的烟灰洒在地上斑斑点点,他低头盯着地上的灰色,半饷后,忽然起身,一声不吭的走了。
这样,算是默认不管王小翠她们的事了。
唐富贵一走,王小翠立刻来了劲,拉着薛桂花开始在薛桂花耳边吹耳边风。
薛桂花这人耳根子软,又是提到银子的事,被王小翠三两句就说得动了心。
两个人偷偷摸摸的走到薛家,王小翠肥胖的身体趴在篱笆堆砌的院墙上,一双小眼睛把院里打量了一遍,然后兴奋的跳下来,给薛桂花说,“娘,家里没人!”
薛桂花奔着银子去的,也就打算不要脸了,她把手里的斧头递给王小翠,“去把锁给撬了!”
“诶,好!”王小翠接过斧头,在掌心里吐了口吐沫,拿起来狠狠的砍在院门的锁上。
薛家的锁已经用了十几年都没有换过,是一个老旧得生了锈的锁,被王小翠这狠狠的一下,“啪”的一声就坏了。
王小翠眼睛一亮,转回头激动的看向薛桂花,“开了!”
薛桂花点点头,“走,进去!”
有了薛桂花做后盾,王小翠的底气自然足了很多,她抬起脚一脚踹开了院门,率先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站在院里看了一眼,她鄙夷的哼了一声,“薛家穷成这幅德行了,薛南山还有脸拿那些银子!?我呸!”
“别墨迹了!”薛桂花在身后阴阳怪气的道,“赶紧去找银子!”
“好!”王小翠把手里的斧头一扔,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兴冲冲的跑进了屋。
唐婉顶着烈日从地里赶回薛家,远远的,她看见院门大打开着,心里还在狐疑,难道是她出门的时候忘记锁门了?
几步快跑过去,看见落在地上明显被砸坏的锁,她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一声不好,抬起脚心急如焚的跑进去。
院里,瓶瓶罐罐被扔了一地,乱的就像鬼子进村扫荡一般,唐婉双手在身侧倏然握紧,用力的咬着牙床,屋里传来王小翠惊喜的声音,“娘……娘,你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