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凉,眼眶发热,刚才他也摸过了这个病人,脉深沉,根本就是没救了!季萧凉出现的第一个决断是先叫他自己洗脱嫌疑。
竹海指着袁达:“我的银针在药房消毒,刚才袁达叫我出去核对药方,我看见他急急忙忙从药房出来,朝着楼道走去,不管是不是袁达师兄,他有嫌疑!”
“你,你血口喷人!”袁达脸红脖子粗的朝着竹海吼道。
季萧凉将这件事交给小熊,就没打算再管,不管袁达的目的是为什么,至少他是没有资格行医救人。
季萧凉拿出自己的针包,快速的在病人的神门,神阙之上行针,另一只手,抓着病人的手腕,将自身尸气探入,将其内腑之上盘桓的死气吸收掉,病人七窍的血渐渐止住。
季萧凉快速在病人身上太冲与太溪,足三里,三阴交下针,片刻之后,病人的抽搐缓慢了下来,最后只有四肢轻微的颤动。
文心竹一直关注着病人的脉象,原本深沉细数的脉搏在季萧凉几次行针之后,渐渐的变得清晰有力,他惊骇的看向季萧凉。
见状,袁达不由得欣喜:“季萧凉,不是个金刚钻,不要揽这个瓷器活!”文心竹惊恐的表情不正是病人没救了吗?
文心竹眼神复杂的看向了袁达:“袁达,一个人若是心术不正,是没有资格行医的。”
袁达勉强的笑道:“老师,您在说什么呢?”
季萧凉收针,起身,将针包装进口袋:“文老,每个人的选择,都是自己做的,我们培养优秀的医者的目的是什么,希望您记得。”
之前那个粗鲁的病人家属一把推开门:“你们害死了我妈,你们医院打算怎么办?”
文心竹起先还有些疑惑季萧凉的话,看见蜂拥进来的病人,又看了看袁达,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文心竹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们,没有再说关于病人的半个字!
涌进来的男女扑到病床边,开始呼天抢地的嚎哭了起来:“妈啊,您老咋这么命苦呢?还没有叫您享福,您咋去了呀……”
“妈,都是庸医害了您啊!”
一声虚弱却清晰的声音自沉睡病人口中响起:“你们这些……不孝子,居然盼着我死?你、你们安着的是什么心啊?”
袁达惊恐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这个人明明是要死了,季萧凉怎么随便扎了几下就救活了?不仅救活了,还叫多年沉睡的病人醒转——这是什么样的医术啊?季萧凉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这样出神入化的医术?
几个家属的哭声戛然而止:“妈,你没死啊!”
老太太没好气的道:“抱歉啊,叫你们失望了!”她的眼里是浓浓的失望,自己的这几个孩子,全都是盯着她死后能留下多少财产。
老太太一把抓住了季萧凉,大声道:“儿子,我的遗产都给你!”
季萧凉突兀的被人抓住,又被人叫做儿子,顿时哭笑不得:“老太太,您糊涂啦,您的儿女们都在床边跪着呢!”
小熊领着竹海走回来:“季大爷,就是袁达做的手脚,我建议报警处理!”
“袁达替换了竹海师弟的银针!”
“竹海,小熊,”季萧凉道:“这件事就是告诉你们,银针是医者的命根,非死不能离身!”
“报警,军总不属于我的辖区!”
袁达双腿一软,扑通一下瘫倒在地上,满脸的死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