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送来了大批的冬青草,整整十车。”一个侍卫过来前来禀告。
顾轻寒一惊,十车冬青草……哪来这么多的冬青草?
沉声问道,“哪来的这么多的冬青草?”
“回陛下,是陌家送来的,来人还说,事出紧急,先送十车,明日现送五十车过来。”侍卫如实禀告。
陌家送的?十车?整整十车……?明日还送五十车?
陌家哪来的消息,她也是刚刚才知道需要冬青草而已,陌家就这么速度。
不止顾轻寒惊到,就连楚逸跟路逸轩都惊吓到了,陌家好大的事本,一柱香不到的时间……居然……这等手段,简直让人心里害怕发麻。
不知道为什么,顾轻寒总感觉,陌家,以后将成为她最大的对手。虽然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寒衣,她跟她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可这等雷风厉行的手段,却让她暗暗心惊。
“检查是否有毒,或是没有毒的话,立刻熬给所有人喝。”顾轻寒沉声对着下人下了一道旨令。
“是,陛下。”
“陛下,陛下不好了,段贵君醒了,却不肯喝药,把药都摔地上了。”远处,红奴急急忙忙的跑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恭敬的禀告着。
“他发什么疯,疯了吗?”越来越娇气了,怎么回事他,还嫌她最近的事情不够多吗。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段贵君知道药是楚大夫的配方,所以……所以贵君,才……”
红奴不说,顾轻寒也知道,不就是不想喝楚逸的药吗。
转身就想往段鸿羽的屋子而去,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揉揉小丫的脑袋,柔声道,“小丫先回去睡,明天我们再一起去好不好,现在天色晚了,再去的话也不安全了。”
“好的,姐姐先去吼大哥哥。”
“真乖。”捏了捏她的嘴巴,这孩子真听话,真懂事。
要是上官浩的孩子没有掉,长大后,也该这么漂亮懂事听话的吧。
甩甩头,不去上官浩。一步步朝着段鸿羽的屋子而去。
一进去就看到地上满是破碗碎片,伴随着药汁,知道那是段鸿羽打碎的药碗,不去在意这些,而是看向还在气冲冲,剧烈起伏的段鸿羽。
挥了挥手,命随行的人将药递到她手。
“宝贝儿,怎么了,生什么气呢?”顾轻寒走近将他扶了起来。
才两柱香没见,他身上的红疹已经布满全身,,脸上,手,到处都是。而他的神色也更加虚弱,伴随着低低的呻吟声。
听到顾轻寒的话,艰难的扯出一抹笑脸,声音如蚊子般细小,“陛下,臣侍不想喝药。”
虽然小,还是被顾轻寒听了个清清楚楚。
微怒,“不吃药怎么能好呢,乖,赶紧把药喝了。”拿起小侍手中的药,递到段鸿羽身上。
段鸿羽的身子缩了一下,“只要是楚逸配的药,臣侍就不喝。”
“抽风呢,身体重要还是这些也恩怨重要,快喝了。”
舀起一勺,段鸿羽却怎么也不张嘴,气得顾轻寒耐心都去了一半,有些不悦的道,“你到底喝不喝?”
“不喝,死也不喝。”
“你知道得瘟疫的人,都是怎么死的吗?先是身上长满红疹,然后开始流浓汁,再接着,身体会开始一寸寸的腐烂,发臭,生虫……”
段鸿羽无力的眼里,闪过一抹畏惧,身子瑟缩了一下。腐烂,发臭,生虫……怎么这么恶心,他不要,他不要生虫腐烂。
仿佛知道段鸿羽心中的恐惧,顾轻寒接着恐吓,“你确定你不怕?也对,你都敢偷朕的令牌出宫,胆子又怎么可能不大呢。不过,你不怕,朕却怕,朕可不想升天后,还要日夜面对一个丑漏恶臭的男人同处一墓,永生相伴。”
段鸿羽心里又是一惊,眼里闪过惊恐。
“你看看你,全身上下都是工疹,再不赶紧好起来,朕都不想再看到你了,哪个女人,喜欢对着一个丑陋无比的男人,并且这个男人身上还有瘟疫,随时都可能传染。”
段鸿羽看看自己的身上,手上,脚上,到处都红疹,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苍白。
眉宇间,闪过纠结,到底要不要喝药。
顾轻寒也不催他,而是等他平静下来后,才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
谁知,段鸿羽将头扭向另一边,拒绝喝药。
愣了一下,段鸿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志气了?他不是一向最爱美,最关注容貌问题吗?
“宝贝儿,乖,把药喝了吧,把药喝了,什么病都会好的。”
“不喝,只要是楚逸配的药,就算是神仙妙药,臣侍也不喝。”将头埋在枕头里,闷声说着。
“楚逸哪得罪你了,至于让你有这么大的仇恨,恨到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吗?”顾轻寒蹙眉。
“当然,臣侍跟他的仇,永生永世都无法解开的。再说,他是一个庸医,吃了他的药,指不定会死更快,咳咳……”
眼看着段鸿羽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她都听不见,怕段鸿羽真有个什么万一,顾轻寒只好好言相劝,可她的好言相劝并没有用,段鸿羽除了沉默,就是将头埋在枕头上。
顾不了太多,只能将他的下颔捏开,将微凉的药强行灌入他的嘴中。
段鸿羽惊恐,一双潋滟的眸子,不悦的看着顾轻寒,身子剧烈挣扎着,想吐出那碗药。
然而,他身上都没力气,即便有力气,也敌不过顾轻寒,只能被迫喝下那碗药。
“呕……呕……”将头抬到外面,,不指抠着自己的喉咙,想将喝下去的药抠出来,可他抠下来的除了苦水,还是苦水。
眸子一红,恶狠狠的瞪了了一眼顾轻寒,将头埋在被子处,闷声哭泣。
楚逸跟段鸿羽的恩怨,她不清楚。但她不允许,就因为私人的仇恨,而不顾生命,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她最爱的人。
“宝贝儿,别生气了好吗,等你身子养好了,朕带你去外面玩去,让你多看看外面的天地。”
段鸿羽依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现在处于冲动期,说再多也没有用,还不如以后再说。想到这里,拍了拍他的背前。以示安慰。”
清晨,金黄的阳光虽然折射了进来,但在这北方,即便有阳光,也照不到她心时,反而去越加彻骨。
推开门,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还未来得及享受阳光之浴,一道肥嘟嘟的娃子窜了过来。
“姐姐,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捡石头吗,我们现在赶紧去吧。”
什么,学么早去?别拽啊,她自己会走的。
“姐姐,我就是在这里捡的。”小女孩指着Y字,分流支点。
顾轻寒看着这样的地型,身子重重一震。
似乎,明白了瘟疫怎么来的?又是为了什么,帝都的人,都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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