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馒头,虽然馒头有些脏乱,还是用黑色粗糙的面团蒸成的,但他还是放在嘴里吃了起来,“老人家,馒头很好吃。”
“喜欢吃就好,多吃一点,虽然放了*天了,但是啊,这可是用黑面团做成的呢,可好吃了。”
段鸿羽似乎一直在注意楚逸,这会儿看到楚逸吃着黑面馒头,忍不住冷哼了一下,“哼,果然人贱,吃的东西也贱,一个馊馒头也吃得津津有味,送给狗吃,狗都不吃,简直猪狗不如。”
段鸿羽的声音,不大不小,可在这静悄悄的夜晚,却格外清晰。
顾轻寒蹙眉,这个段鸿羽怎么回事,楚逸刚刚救了众人,是老百姓心中的大英雄,他这样讲,不怕惹了众怒吗。
扭头一看,果然,看到百姓们的目光,皆是恶狠狠瞪着段鸿羽。
楚逸吃着馒头动作一顿,心里一阵苦涩,这么多年,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解除段鸿羽对他的恨意,他就那么恨他吗?当年那件事,他也是受害者,失去了一切……连自由跟清白都失去了……
吞下心底的泪水,继续吃了起来。
“果然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也不嫌臭,呸。”段鸿羽不屑的朝着楚逸吐了口口水,因为离得不远,那口口水,直接吐到了楚逸的身上。
好几个百姓彻底怒了,以为是个贵君就了不起,要是没有楚大夫,他能活到现在,知恩不图报就算了,居然还如此诋毁,侮辱救命恩人。
忍不住就要冲上去,却被身边的其它百姓拉住,示意他们冷静。
顾轻寒的脸色彻底黑了,怒视段鸿羽,冷冷的道,“跟楚逸道歉。”
段鸿羽有些没反应过来,叫他跟楚逸道歉?他是不是听错了,陛下居然叫他跟楚逸道歉,他算什么东西,配他道歉吗。
扭过头,不去理顾轻寒,装作没听见顾轻寒的话。
楚逸有些着急,生怕顾轻寒当众罚段鸿羽,段鸿羽的性子,他最清楚,他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私底下,如何惩罚他,都没有关系,然而当着众人的面惩罚他,段贵君,会难过的。
连忙跪下,解释道,“陛下,是奴侍不好,不关段贵君的事,奴侍昨天……”
楚逸还没有讲完,段鸿羽就补上了一句,“谁跟你昨天,昨天如果不是本君染着瘟疫,不能动弹,非赏你顿板子不可,丢人现眼。”
楚逸身子一软,这下好了,他想求情,也求不了了。
果然,顾轻寒身上冷了下来,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朕叫你道歉,没听到吗?”
段鸿羽一惊,瘪嘴,有些委屈,他宁死也不会跟楚逸道歉,他跟楚逸的仇,不共戴天,生生世世都无法解开。
“你道不道歉?”
眼眶一红,他害怕顾轻寒会生气,因为她现在的脸色非常阴沉,可是又不愿跟楚逸道歉,眸中,雾气飘闪,随时有滑掉的可能,看着我见犹怜。
送馒头给楚逸吃的老人,有些无措,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馒头会让大家搞成这样,也只是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拿出来给楚大夫吃,他只是怕楚大夫不吃饭,身体会受不住。
楚逸扶着老人,宽慰道,“老人家,不要自责,这件事跟您没有关系,是我不好,得罪了段贵君,馒头很好吃,楚逸很喜欢吃。”
听了楚逸这句话,老人微微心安,他还以为馒头有哪里不对劲呢。
只是,贵君就这可以这么欺负人的吗,也不知道楚大夫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被欺负。
眼看着顾轻寒脸色越来越沉,而段鸿羽只是搅着衣角,低头不语。
楚逸朝着顾轻寒跪了下去,扬声道,“陛下,之前您说,解决了这次的瘟疫,您就答应奴侍一个愿望是不是。”
顾轻寒阴沉的脸色听到楚逸的话才微微好转,淡淡道,“是的,只要是你提出来的要求,只要合理,朕都会答应。”
“那奴侍已经研制出瘟疫的解药,百姓们也好了,奴侍可不可以跟您提一个愿望。”
挑眉,疑惑楚逸会提什么愿望,“当然。”
楚逸抬起谪仙的脸蛋,坚定的看着顾轻寒,“奴侍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陛下能够饶了段贵君,别为难段贵君。”
这一句话出来,不止顾轻寒愣了,天下的百姓也全部都愣了。
段鸿羽自然也愣了下。丫的,以一个愿望,饶过他,他有那么好心,他是想在全天下百姓百姓面前,博取同情心吧,装得可真够深沉的。
可她却不敢说出来,生怕说出来后,让顾轻寒火上浇油。
顾轻寒也没想过楚逸会提出这个要求。段鸿羽如此对他,还将口水吐在他的身上,凡是有自尊心的,谁能够忍受别人当着众人的面,吐他口水。
她想过千万种要求,就是没想过这种。
这不是白白浪费一个条件吗,想得到一个条件该有多难,他应该清楚的,却为了段鸿羽……
就算段鸿羽今天再过份,最多也就是训斥一番,再不然,就是降到美人的妃位,也可能对他的生命造成什么威胁。
沉声道,“楚逸,你可明白,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用了,你将再无资格跟朕提起出要求了。”
楚逸心里一阵苦涩,他原本是想解除了这次瘟疫后,跟陛下提出,让他出宫,跟他父亲相聚,从此,终身伺候他父亲。
他的父亲还在等着他……等着他回家……
可是段鸿羽……
他总归欠他一份情,以他自卑的心,如果被当众训斥,甚至降了妃位,无疑就是要他的命。
闭上眼睛,将那份苦涩吞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片清明,坚定的道,“奴侍请求陛下饶了段贵君。”
顾轻寒双手负在背后,看了眼段鸿羽,见他不屑的冷哼。心里为楚逸不值,段鸿羽压根就不领他的情。
“行,只要你别后悔。”
“不会的,奴侍不后悔。”只要他能开心,后悔又怎样,最多就是晚点跟父亲相聚了,这么多扑都熬过去了……
底下的百姓则很愤慨,心中为楚逸叫屈,连大肥鸟都看不下去,一把扔掉手中的鸡腿,呸了一声,愤然掉头。
若他不是顾小姐的夫郎,特么的,管你是不是贵君,老子我先揍了再说,狗眼看人低,恩将仇报,不识好人心。
特么的,楚逸为了这次的瘟疫,眼底都还是血丝呢,他不心疼,我们心疼。
“行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大家接着狂欢吧。”顾轻寒冲着百姓们喊道。
全场静悄悄的,大家依旧跪在地上,动也不动,担忧的看着楚逸。
楚逸冲着他们感激的笑一笑,无所谓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不用担心楚逸,尽情狂欢吧,容楚逸先去换件衣服,再与大家一起狂欢。”
“好,好,好……”
一阵阵热烈的叫好声响起,气氛,跟最开始的时候一样热闹,百姓们或举杯对饮,或高歌狂舞,或聚在一起聊天,无限欢喜。
顾轻寒望着楚逸离去的方向笑了笑,直接到那一抹白影消失后才转头,跟着左相以及夜茗溪她们聊起国事。
段鸿羽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上前一步,牵着顾轻寒,可想到刚刚顾轻寒阴沉的脸色,又不敢动,独自一个,坐在一边,看着众人皆是兴奋的狂舞,心里懊恼之极,很不是滋味。
所有人都有伴,就他一个人没有,而且,那些人,好像还刻意与他拉远距离,压根就不跟他玩儿。
切,不跟他玩,他还不跟他们玩呢,一个人也好,自由自在的。
楚逸回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听到隔壁一阵阵咳嗽声,如远山之黛的朗眉一蹙,那不是陛下的咳嗽声吗?怎么变得那么厉害了?
没有去参加热闹,而是独自一人,去药房抓了些药,又到厨房,将药煎了,亲自端到帝师的屋子。
帝师不像以前一样,威风凛凛,中气十足,此时的她,面色有些苍白,不断咳嗽,见到敲门进来的人是楚逸,脸上一喜,连忙叫楚逸坐下。
“帝师大人,奴侍熬了碗药,您趁热先喝了吧。”楚逸将药放在桌子上,扶着帝师坐了起来,才将药递到帝师手上。
帝师心里一暖,果然啊,她没看错人,她的眼光很好,这个楚逸既贴心,又懂事,还没有过门,就懂得要孝敬老人。
“哎,老了,总是这边病,那边痛,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帝师看了看手中的药,热腾腾的,应该是刚熬出来的,所有的人都去狂欢了,这药,不用看,也是楚逸亲自熬的。
“这么大晚上的,还要麻烦熬药,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帝师大人客气了。”
帝师笑了笑,她知道楚逸话不多,尤其是对着她的时候,话更少。以为楚逸只是在意身份,不敢与她说过多的话,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一口将药喝了下去。
“你怎么不去参加狂欢呢。”如今所有人都去了,楚逸这个大功臣,怎么倒给落下了,陛下也真是的,不进行封赏就算了,还把楚逸一个人冷落在这里,不行,赶明儿她要去禀告陛下,让陛下对楚逸进行封赏。
“楚逸有去,只是不喜热闹,又回来了,跟陛下无关,帝师怎么也不去?”
“老了,吵吵闹闹的,听着烦心,又染些风寒,不去也罢,省得传染给别人。”摆摆手笑道。
楚逸了然,点了点头,接过帝师手中的药碗,就欲离去。
帝师见楚逸这就要走了,连忙唤住,“楚大夫等等。”
“要是楚大夫没事做的话,可否陪我说说话。”
楚逸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喜不怒,也不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得帝师心里一阵紧张,生怕楚逸对她反感。
等了半响,楚逸才轻轻点了点头,将房门开了一边,生怕有人误会。
帝师紧张的心,放了下来,柔声问道,“楚大夫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了。”
二十?年纪有点大了,不过二十还是可以生孩子的,倒还好,要再虚长个二三岁,就不行了,年纪太大,配不上影儿。
“那你入宫多少年了呀。”
“七年零六个月再加三天。”
也就是七年半了?也记得可真够清楚。七年多了……陛下跟他应该有……
“那……陛下,可曾碰过你?”帝师这句话问得很小心,生怕伤到楚逸。可是不问,她实在不放心。
可即便她问得再小心,也是问出了楚逸心中的伤痛。
楚逸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抹痛色,呼吸快了几分,但很快又被他掩盖下去。
“楚逸是陛下的人了。”虽然不明白帝师为什么要这么问,楚逸还是老实回答。
哦……是陛下的人了……也就是陛下宠幸过他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了一个大好的男子。
她是陛下的人了,却没有妃位,应该也是不讨喜的吧?
跟陛下要,她应该也会给她吧?
只不过,不是清白的身子,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嫁进帝师府吗?这样会不会给帝师府抹黑了?
帝师心中一阵犹豫,如果楚逸是个清白男子,她明天肯定就过去跟陛下要了他,给影儿做侧夫,可他却是一个不干不净的人……
“帝师,天色已晚,奴侍还是先回去吧,帝师身子不舒服,也该早点歇息的。”楚逸望了望外面,陛下虽然没有给他妃位,但他始终是陛下的人,若是让不怀好意的人说他跟帝师半更半夜独一室,只怕到时候有理都说不清了。
“等等,这么着急做什么,陛下她们没有那么快回来的,咳咳……”
帝师讲几句就一阵咳嗽,看得楚逸有些担心。
“楚逸啊,你是一个好孩子,心地善良,人又美,最主的是医术又高超,谁娶了你,真是她的福气啊。我一看到你啊,就特别喜欢你这个孩子。”
听到帝师的这句话,楚逸莫名的,心里一暖,有些渴望母爱。
母爱,他从小就渴望的,可是他得不到,永远都得不到,只因为他身份卑微,只因为他父亲只是一个小吏的庶子,只因他父亲只是被他爷爷当作巴结的礼物送了出去。……
所以连带着,他也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子。
“孩子,告诉我,你的父母是谁啊。为什么会把你送进宫呢。”
就在楚逸恍惚的时候,帝师讲出一句,让楚逸面色大变,痛苦万分的话。
心脏骤然一紧,一股委屈窜上心头,刚刚段鸿羽当众吐他口水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难过。
他的父母是谁……他的父母是谁……呵呵……
眼眶一红,低下头,忍住欲出泪水,含糊的应了声,“我不知道。”拔腿,往外跑去。
帝师一怔,什么叫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那他是怎么进宫的?难道身子不干净就算了,连身世也不干不净吗?
还想再问楚逸,却见除了大门摇摇晃晃的晃动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懊恼的埋怨,这孩子,刚还夸他呢,怎么这会儿不这么不懂事了,话都还没问完,人就没影了,也不懂得支个声再走。
楚逸很痛苦,非常痛苦,躲在一处毫无人烟的废弃墙角,仰声痛哭。
泪水染湿了他的脸颊,顺着他的眼角,下巴,一路往下,一滴一滴的滚落在地上。
眼泪汹涌澎湃,无止无休,仿佛要把这十几二十的委屈全部哭诉出来。
他的母亲,居然问他,他的父母是谁……
他的哥哥,恨他,怨他,恼他,多年来,不断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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