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是个美人坯子。”首领回过头和几个手下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箭步上前,把男孩从女人怀里拖了出来,一把把他扔在地上,踩住他后颈,强迫性地把他的按在土里。
女人惊叫着不肯放手,她用一种哀求的眼光看着周围的男人们,她用力去拖首领的脚,想把她的儿子重新抱在怀里。
男孩的嘴里满是冰冷的泥,又苦又涩,鼻子里有湿润的温暖的液体涌出来,渗进冰冷的土里,呛得他无法呼吸了,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满嘴满鼻子都是血沫和土的混合物。
“听好,女人,我只说一遍。”男人低沉地对被两个手下按住的不断拼命挣扎的女人,“我们也不白玩你,我们玩了你,放过你儿子,也算我们做点好事,你配合点,对大家都有好处!”
女人的眼睛里显出一种灰白色的绝望来,她挣扎的力度渐渐小了,最后默默地低下头来,流下两行冰冷的泪来。
首领干笑了两声,一把提起脚下的男孩,年幼的楚昆阳像只兔子似的被他领在手里,他死命挣扎着去踢去抓那个把他拎在手里的男人,但无济于事,他们之间的差距大得就像是兔子与黑熊,后者一脚可以把前者踩死无数次,而前者连后者的皮都挠不破。
楚昆阳嚎啕大哭起来,那感觉很难过,他仿佛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昆阳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凉下去了,他就要死了,和阿娘一起,阿娘被饿狼们吃了。
这个时候有人从背后拎起了楚昆阳的领子,颇为耐心地为他擦去了脸上的土和血沫,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把他摇醒。
“阿娘,阿娘!”楚昆阳挣扎着想去扒门缝,那个人没抓稳,楚昆阳又摔回了雪地里,冰冷的雪冻得他狠狠打了个哆嗦。
“嗯?”那个男人又把他拎了起来,他随意地往里面瞥了一眼,“那是你阿娘?”
“杀了他们。”楚昆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间牙缝间满是凶狠,满怀着怨毒。
“没问题。”男人把楚昆阳放在地上,从背上拔出青色的剑来,“杀人恰好是我最擅长的事,你跟我走,以后也必须学会杀人。”
他以一种流氓般的姿态一脚踹开了那间破屋子的门,本来就腐朽不堪的门轴在这一脚的大力支离破碎,变成了一堆碎木渣子。
屋里的每一个男人都警惕地拔出了枪,还趴在女人身体上那个慌忙爬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裤子,把衣服捂紧,女人浑身都是淤青,目光空白地躺在地上,像是死了。
“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来?”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包纸烟,叼了一支在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
“你以为你是谁?也不看看大爷们是什么货色,你是什么货色!”那群人拔出腰间的枪来,指着男人。
男人不为所动,依旧冷静地抽着那支烟,等刀都举到他的头顶以后他才把抽剩的烟蒂捻灭,从鼻孔里喷出一口烟来。
然后屋子里就安静下来了,男人走出来,又把楚昆阳拎了进去,满地都是鲜血,那些人都死了,他们温热的血染红了地面的土壤。每具尸体的脖子都被利器一剑断喉,女人呆呆地坐起来,然后一动不动。
“阿娘。”楚昆阳扑到女人赤裸的怀里,用男人给他的大氅披在女人身上。努力擦去她身上的血污和泥土。
女人木木地抱着楚昆阳,就像失去了灵魂的人偶般空洞,任凭他怎么叫,她也不开口说话。
男人就远远站着,又点了一支纸烟,抽了一支又一支,最后地上一堆烟蒂,男人那包纸烟都抽完了,他就抬头看雪地,左顾右盼。
“先生。”女人轻轻地开口。
“我会帮你照顾这个孩子的。”男人把一块玉牌扔在女人面前,上面雕刻着一条雄伟的展鳞舒爪的红龙。
“龙神殿。”男人歪歪头,“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刺客,取代我的位置,我保证。”
然后男人就强制性地把楚昆阳打晕了,然后带着他离开了,楚昆阳在昏迷的时候,最后的意识是一声枪响,他仿佛亲眼看到了女人用枪亲手打碎了自己的头颅。
再后来,这个世界上有了第二条“红龙”.....
“又做噩梦了么?”有个淡淡的声音在楚昆阳的耳边说道。
“嗯?”楚昆阳睁开那双不带任何情感的蓝色瞳孔,当他看见面前那个女人的时候,眼睛中的冰冷化开了,多了一丝丝的温柔。
“狼王在京城重伤的事情,是你做的吧?”女人淡淡地问道,“你没有杀了他,是想在背后推动他成长,帮你对付楚家?现在他要面对的困难,可丝毫不比你面对的楚家小。”
“他会解决掉那些敌人,最后获得胜利的一定是我。”楚昆阳看着女人,温柔地说道,“你的病,不要紧么?”
“找不到那个东西,要不要紧又能怎么样?”女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你要小心一点才是,龙神殿那边,开始怀疑你了。”
楚昆阳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浮现出一抹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