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大王如此说,未免太过抬高你那位师父,也看轻你这帮兄弟了。”坐在客座首席的邓隐开口了,“方才四大王说的话确实有点不中听,按照你那么说,我们几个也是‘人奸’了?那我这次来紫禁城,帮着你们去对付光明军,必然是会图谋不轨了?”
邓隐他们这次之所以能来到这里成为座上宾,主要就是这里的三、四、五三位大王合伙使力的结果,天狐被邓隐说完,面上讪讪的:“我绝非此意……”
邓隐略带三分瞧不起的神态:“不是我说,人类自当年三皇五帝扫荡四极八荒开始,就主宰天下不是没有道理的,佛教讲众生平等,道教讲万物齐一,我们魔教呢?万物有灵,早已经跳脱了人、妖、神、鬼种种外形躯壳上的分别,修我道者,既我弟子,何问是人是妖?这次光明教大举入侵,他就不是人跟妖之间的战争,人类世界里面也有许多妖精,甚至连光明教下也有许多,譬如那最有名的天狐宝相夫人,跟四大王你还是同宗呢,一样修仙修道,哪里比人差了?天下那么多的散仙修士,俱都不如她。”
狐妖讪讪点头:“神君说得是,说得是。”
邓隐懒洋洋地指点江山:“三位大王都是有智慧的,愿意请我来,证明三位大王不会似那位二大王和七大王那样,一味地以人族、妖族为念。如今天下十分,光明教独得八分,佛教得一分,大王得一分,若要翻盘,须得联合佛门一起去斗光明教,方有胜算。”
摩黯问:“邓先生不是和佛教……”
“哎——”邓隐挥了挥手,“只要能赢,一切都不必在乎,我们魔道讲求的,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要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东西,我要魔道大兴,利用一下佛教有何不可?那些秃驴,都是念经念傻了的,如今正当可用。”
“哦?那还请邓先生为我说说,到底如何跟佛教联合?”
邓隐笑道:“此事易耳,据我说知,佛门早有跟大王联合之一,早在多年前,嵩山少林寺的白眉和尚,就派座下二雕之一的白雕来河北,宣扬佛法。在他们佛门眼中,光明神教也是魔教,傅则阳更是令它们最头疼的大魔头,我俩同样修炼血神经,我修炼恶册,是真小人,他修炼善册,是伪君子。对于他们来说,真小人好对付,伪君子却无法下手,为此佛门内部都分成了两派,一派坚决跟光明教划清界限,必要斩妖除魔,另一派则想要交好下注,司机寻找机会,要在紧要关头予以致命一击。”
听他这么说,摩黯来了兴致:“邓先生说的都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大王制药派一个有分量的人,到嵩山少林寺找白眉和尚,就说欢迎佛门到河北传教,希望极乐国中也能有佛光普照,请白眉神僧来紫禁城,为他修建一座旃檀寺,最好要一两位大王皈依佛门,做个佛教的护法,再由他劝说,改了国内允许吃人的法律。如此一来,你给足了借口佛门那帮贼秃必定借坡下驴,欢欣鼓舞地到河北来,到那时候光明军再打过来,你就叫你治下的妖族百姓都去寺庙求救,那帮秃驴必会出面跟光明军斗上,到那时候大王自可坐看双方斗法,以收渔翁之利。”
“妙计!妙计啊!”狐妖拍手叫好,“神君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
对于邓隐的提议,摩黯还是有些动心的,光明军四面围攻,大兵压境,他虽然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决心,但若有转机,不必死战还能抱拳国土自然是要选择后者。
他的目光又落到郢哥儿身上,沉吟道:“既然如此,六弟你就……”
“不可!”邓隐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急忙出声阻止。
摩黯感到意外:“邓先生有什么话说?”
“大王魔王要着急,听我慢慢道来。”邓隐用手一指郢哥儿,“他的师父公冶黄,绰号百禽道人,是个隐居避世的散仙,法力却是极高,他当年走火入魔,全身瘫痪,在莽苍山坐关八十一年才能出来活动,但却有一点阴渣不能炼尽,无法修成阳神,练就形神俱妙,飞升仙府,必须得用一种万年冰蚕点化心火,使得水火既济,由坎离还乾坤……”他入魔之前修炼的是玄门正宗九天玄经,对于道家修行原理十分清楚,境界也是极高,“而据我推算,那万年冰蚕,现在光明神教教主傅则阳手中!你若放他回去,公冶黄将来必定被傅则阳请出山,就算为了飞升避劫,也会与傅则阳沆瀣一气与咱们为敌的。”
“哦?”摩黯对郢哥儿要离开他跟公冶黄回终南山也十分生气,“那该怎么办?”
“就该这么办!”邓隐突然喝道,“乌萨齐!”
他话音未落,坐在圆头和尚身旁的一个中年道士身子便在椅子上瘫软下来,头向后倒,从他的身体里面飞出一道血影直往郢哥儿身上扑过来!
“你干什么!”摩黯抬手放出一道金光,从半路上拦截,被邓隐发出一道血光拦住。
郢哥儿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突然出手对付自己,按照他的设想,就算是惩罚自己,哪怕要杀死自己,也是大哥出手,哪里轮到他们几个客人动手的?而且看大哥方才的意思,是有意要答应自己和平离开了,他心中刚刚升起希冀,邓隐便叫弟子出手。
血神经发动时候又快又狠,血影子来时,红光一闪,便扑到近前,他双手掐诀正要施法抵挡,坐在他旁边的狐妖手里的鸠杖上面的鸠口忽然张开,喷出一片寒光,从侧面将他罩住,这下更是出乎他的意料,瞬息间全身冰冷,脑海里一片空白,再想运用真炁相抗,募地眼前一红,便失去了意识。
摩黯发射出的羽毛被血影神光挡住,短短数秒之间,两人对拼了一千多下,他竟然没能占到丝毫便宜,那黄金剑翎始终未能越过雷池分毫。
他动了真怒,从王座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喝问:“你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