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分明,技艺在身而不骄,暗想人家年纪轻轻还能这般谦逊,你春扩老大不小了,岁数都活在狗身上了?
心中不悦,鲁管家还是微笑道:“原来春神医还不知道,这位就是丹阳新任的单统兵。”
春扩一听,勃然变色道:“他就是单飞那小子?”再望单飞时,春扩眼中如同要喷火一样。
他这次受鲁府夫人所托,一方面是给鲁家小姐看病,一方面却是想求鲁家为儿子春若扬说情。
春若扬还在大牢呆着呢。
当初妫览对春若扬明斥暗救,心道他是统兵,将春若扬送到牢中,谁会对春若扬虐待?只要等待事态平和,他再将春若扬放出来就好。
可妫览当时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随后就交出了印绶。
春家知晓此事后,立即炸了锅一样,春家女人找妫览的麻烦不用细言。春扩得鲁府夫人相邀时,正乱的焦头烂额,本待不理,转念一想鲁家和郡主关系素来不错,有鲁家说情,想郡主不会对春若扬如何,他就是这般念头,才主动前来。可他没想到鲁家居然又请了单飞来此,这其中又有什么讲究?
春若扬自己作死,但春扩却将仇恨记在单飞的身上,暗想若没有这小子,儿子说不定早多娶个小妾,为春家添个孙子,如今一见单飞,春扩怎能不怒?对于单飞身为丹阳统兵一事,他春扩熟视无睹,暗想这小子上得快,只怕下得更快,不足为惧!
单飞对这种变数倒是意料之中。
子不教、父之过,儿子飞扬跋扈的,家里不是溺爱的过了头,就是老子也没做出什么好榜样。
春若扬那般德行,看起来也是传自春扩。
见春扩言语无礼,单飞只是微微一笑。
春扩却不放过单飞,盯着单飞问道:“鲁管家,不知道此人来此作甚?”
“单统兵是过来给我家小姐看病的。”鲁管家解释道。
春扩先是发愣,随即哈哈大笑指着单飞道:“鲁管家,老夫没有听错吧?”
“春神医没有听错。”一声音从堂外传来。
众人扭头望去,就见一端庄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衣着朴素,面带忧色,见春扩困惑望来,妇人含笑道:“小女病重,难得春神医和单……大人都是关切。妾身听管家说,单大人竟然精通医术,实在让人惊喜过望,有单大人出手,春神医看诊,实在是小女的福分。”
鲁夫人这么一说,众人都明白她是想请两位医生一块出手了。
鲁管家皱了下眉头,不过随着夫人的意思道:“这样倒是极好,还请两位……”
“鲁管家你错了。”春扩不等鲁管家说完,冷然截断道。
鲁管家眉头微扬,就听春扩昂然道:“老夫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和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一块给鲁小姐治病?鲁管家若是留下此人,那老夫立即就走。”
春扩自负医术,暗想鲁管家若是懂事,肯定是轰单飞这小子离开,如此一来,就算不能报仇,也算稍解心中郁闷之气。
鲁夫人峨眉蹙起:“春神医言重了,我等只是想多些把握……”
春扩摆手道:“夫人不必多言,你若是一意孤行,春某真的没有心情为令爱看病。”
堂中一时静寂。
鲁夫人望向了鲁管家,鲁管家看出鲁夫人的犹豫,也有些为难。
就在这时,单飞慢悠悠道:“春扩,你也算个医生?”
众人一怔,都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单飞,不信方才那句话是单飞所讲,春扩更是仰天大笑道:“你小子说什么?老夫不算医生,难道你算吗?”
“我不知我算不算个医生。”单飞淡然道:“只是在我所看的医书中,每部书开宗明义均说医者须有济世救民之仁心。为人医者,上以疗君亲之疾,下当救贫贱之厄。”
他说的声音不大,但堂中静寂,朗朗有闻。
众人有些错愕的看着那侃侃而谈的少年,一时间寂静。
他们不知单飞只研读过一门医书,引用之言也是从书中所得,但鲁管家、夫人听单飞所言,暗想这少年所言不错,这才是医者真谛,但就算医者,又有几个知晓?
单飞侃侃又言,“在下自认没什么悬壶救世的本事,却想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方为第一要义。”
顿了片刻,单飞凝视春扩,字字如针道:“恃才放旷不过是书生意气,毕竟于人无伤,可若是身为医者,仗着有几手偏方,不想着治病救人,一来看诊只是想着恃方斗气,完全不顾患者的死活、病人的亲人感受,视急难之人为草芥,甚至觉得这是要挟发财的机会,在下不才,还真不知道这种人也算是个医生!”
堂中又静。
许久的时光,春扩脸色青白阵阵,凝声冷问道:“你这是在教训老夫?”
单飞目光掠远,似在想着什么,许久的功夫,他才回转目光,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不错,我是在教训你!你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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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