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飘出门外,在月光下碎裂了开来。
“正派老巢,怎么都是些妖魔鬼怪……”
嘀咕了一声,徐言翻身睡了过去,在这么天天防备着厉鬼,他非成黑眼圈不可。
一夜之间,围场发生的意外,不仅传遍了四大家族,整座京城的人几乎全都知道了齐国太保的狠辣,这才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庞府的下人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静夜里,一只黑鹰在一处下人居住的屋顶展翅而起,飞上高空,飞入黑夜,飞向齐国丰都城的方向,在黑鹰腾空的同时,后宅一处大院子里传来了庞家老太君的咳嗽声,随着老人的轻咳,一头雪白的雄鹰从院子里冲天而起,直奔飞远的黑鹰,快如闪电。
“老喽老喽,人一老啊,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庞家撒野喽……”
随着老人的低语,远处的高空中,一白一黑两头雄鹰缠斗在一处,那头黑鹰明显不是白鹰的对手,不多时便被活活咬死,成了白鹰的口中食。
今夜的庞家并不太平,而今夜的许家,则充满了彻夜的咆哮。
“我要废了他,我要废了徐言!爷爷,我被打成这样,您老人家可要给孩子出口气啊!”
许敬之跪在许志卿的面前痛哭流涕地诉说着被打的经过,胖乎乎的许家家主则面沉似水,咔嚓一掌将身旁的桌子拍成粉碎,怒声道:“一个齐国来的质子,谁给他的胆量在我大普为所欲为?他以为京城是他的鬼王门么!就算卓天鹰在老夫面前,他也要忌惮三分,别说是一个太保!”
许敬之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不少,许志卿赐下的伤药,可不是凡人能用的,那是修行者炼制的伤药,药效比起最好的金疮药都要强上十倍不止。
压了压心中的怒意,许志卿沉声问道:“敬之,你说实话,庞家的丫头,你是不是追不到了。”
一听爷爷问起这话,许敬之愤愤地摇了摇头,死死地捏着拳头。
“庞红月才十七岁,如果她在今年破开第六脉成为宗师,进入宗门之后,她的地位绝对会在四位家主之上,将来的成就更无可限量,敬之,你的机会不多了……”
说着,胖乎乎的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张比巴掌还小的纸张,纸上画满了繁复的纹路,材质更像一种皮革,只是轻薄如纸,中心处能看出一个古朴的‘隐’字。
看到纸张,许敬之的眼睛都亮了,低呼道:“隐身符!”
“庞家的大小姐不可能看上一个邪派太保,既然他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敬之,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老者的语气阴险了起来,道:“你即将破开六脉,等到事成之后,我会送你提前进入宗门,这样一来,庞万里只能暗气暗憋。”
许敬之听罢猛地点头。
“孩儿知道了,生米煮成熟饭才好下咽。”一缕狞笑出现在许敬之的嘴角,这位许家少爷无比兴奋地低吼着:“庞家这碗熟饭,我吃定了!”
注定无眠的一夜,许家在算计着庞家,而黎家也在怨恨着万家,由四大家族撑起的钱宗,绝非铁板一块,以正派自居的普国江湖,不但内部存在着勾心斗角,还有着藏在暗处的太清教在虎视眈眈。
天还没亮,皇宫的大门外,文武大臣早早地等候于此。
今天是早朝,无论多大的官儿,没人敢晚来一刻,文武群臣的最前方,两位当朝宰相正在谈笑风生,这时候,身躯高大,穿着道家法袍的国师,走下了奢华的马车,龙行虎步之间,已然到了皇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