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能不能撑到女郎来救了。”
这话秦忠志自己说得都没什么底气,毕竟靠运气这种事儿,不是个谋士该干的。
“您不是说,女郎也有可能察觉不对,提前来青州打探消息吗?”墨曜急着追问。
秦忠志不说话了。他心里清楚,要来早就该来了……他们迟迟未归,甚至都没派人回去传信,按理说檀邀雨应该会察觉有异,可檀邀雨估计也不会猜到事情会急迫危险到这个地步……
就连秦忠志这个当事人,最开始都没察觉事情会走到灭门这一步。当初在青州等到第十日时,秦忠志便决定先回行者楼,可第二天他们却打探到湖陆军营的消息,说檀道济好像是被人囚禁了。
朱家的人花了点儿银子,找了个老兵套话,得知军中副将说檀道济得了风寒,必须留在房中休养。可是将军营房附近却突然多了一倍的亲兵。除了几名副将,其他人皆不得靠近。不少士兵瞧着奇怪,说怎么感觉大将军不像是病了,倒像是被囚禁了。
秦忠志闻言立刻就急了。他最清楚檀邀雨的逆鳞就是她的家人。若是檀道济出了事儿,檀邀雨不一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左思右想,秦忠志还是派人先去行者楼报信,将这边的情况告知檀邀雨。而他自己则留在青州,想办法潜进军营里去,若是檀道济真的病了便罢,若是被皇上下令囚禁了,他就得弄清楚事情原委,或是干脆将人救出来。
闯军营可不是一拍脑袋就干的事儿,秦忠志在朱家筹划了两日,好不容易有了法子,正打算实施,朱家的前院却被扔进来了一具尸体。
秦忠志闻言便去慌忙查看,愕然发现死的竟是他派回去行者楼传信的人,这人死时似乎极其痛苦。双目圆睁外突,舌头也被拔了。秦忠志仔细查看尸体后,发现此人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而且不知为何,还被人切掉了右手拇指。
秦忠志当时就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刻下令全府戒严。他原以为,有朱府这么多人在,另外还有自己的三百甲兵,就算是拜火教的人胆敢上门滋事,他们也是不怕的。
可谁曾想,来的拜火教众里有两个武功极高的青年,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边杀边笑,似是极其享受似的。
“在——哪——里——啊——”一声似是玩闹的男子声音突然响彻山林中。这声音明明带着孩童般的清亮动人,可听到秦忠志等人耳中,却一阵毛骨悚然!
一行人瞬间趴伏下来隐蔽行踪。墨曜死死地握着佩剑,想让自己不至于抖个不停。她明明是从小受训的护卫,说是死士都不差多少。可面对这两个拜火教的年轻男子时,恐惧就像无尽的黑夜般瞬间吞噬了她。
“捉迷藏也要有个限度嘛——”男子戏谑的笑声再次响起,“冰炎——你快用鼻子闻闻,把本郎君的猎物找出来。”
被称作冰炎的人用冷淡且低哑的声音回道:“若不是你,非要将朱府里的人都切掉一个拇指。咱们也不至于慢了一步,让他们逃到这么远。红龙,父亲若问起来,我是不会替你遮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