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而柔和的光线里,司行儒穿着一件白色单衣,黑发披散在肩膀上,眸光依然如雪般清洌,带着惯有的懒散道:“原是皇兄来了,不巧得很,本王摔下深崖,动了筋骨,无法行礼,请皇兄不要怪罪。”
司行傲黑压压的气场让在场的侍卫都不禁抖了抖,他黑着脸,紧闭着嘴唇,一步一步的走到昭王面前,用蛇一样冰冷无情又气势骇人的目光盯着司行儒道:“你真的是昭王吗?”
“皇兄好生糊涂,莫不是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认识了?”说完,司行儒命人给司行傲看茶。
“皇弟没事就好。”司行傲坐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情绪一直处于暴走的边缘,语气生硬道:“坊间传言你不幸殒命,朕不相信,便亲自登门看个究竟,不得不说皇弟命真的很硬,换了常人怕是已经死了几次了。”
“有皇兄挂念,真龙庇佑,臣弟怎会如此命薄?”司行儒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笑意很淡,淡到几乎看不出是在笑,“若不是皇兄派了龙卫第一时间护我周全,本王又岂能毫发无损的回来,说起来臣弟还要多谢皇兄的美意,只不过……杀手太过厉害,臣弟眼看龙卫一一折损却无能为力……请皇兄节哀。”
司行儒不咸不淡的嘲讽让司行傲感到恼火,他目光阴冷下来,滴血一般说道:“只要皇弟没事,区区几个龙卫何足挂齿?”
“谢也谢了,看也看了,皇兄请回吧,臣弟身体不适,要休息了。”
司行儒打着哈欠,他是真的很困,一夜没睡,刚洗完澡又要陪这老狐狸演戏,真的很憔悴。
见他明目张胆的送客,司行傲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他起身的瞬间,问道:“朕有一事不明,还请皇弟告知。”
“何事?”
“密探回来禀报于朕,确有人亲眼目睹皇弟已死,皇弟是用何种方法金蝉脱壳,避开杀手的耳目回到王府的呢?”
“难道皇兄没听过易容术吗?”说完,司行儒闭上眼问:“皇兄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司行傲听得脸皮发青,心道算你狠,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带著浓重的火气,两条拧成麻花一样的眉头预示著他的心情。胥公公不敢怠慢,立刻宣布起驾。
听雨阁
“小姐伤势不重,只是体力消耗过大,内力亏损的厉害,虚的很,所以,需用心照料。精心调养,不然恐怕会留下病根。”
“有劳徐大夫了!”
“不敢!”
拿过药方。沧九很是客气的送走了徐大夫。
看着伤痕累累仍旧大块朵硕鸡腿的沈凌酒,苏以泽面色一沉,嫌弃的撇开眼,这哪里有半分身体很虚的样子?她就不能稍微有点女儿家的弱柳扶风之姿么?可眼下不是表现他不满情绪的时候,让她快些好起来才是紧要。
“公子,奴婢去煎药。”
沈煜书点头。
“再去给我端两盘鸡腿过来!”
苏以泽:“……”
苏以泽走后,沈煜书拿过一旁的湿毛巾给她擦满手的油渍,冷声问她道:“什么时候学会的易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