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后,沈凌酒的血被放的差不多了,后背没有一块完整的衣物,衣裙一片血红,湿的能浸出水来,沈凌酒面色雪白,因为疼痛,失血过多,她身体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脚步虚浮不受控制,血液就像贫瘠之地的水分不停流失,眼前已开始泛黑色,整个牢房都充斥在一阵血腥味中。
她看向赫连千蕊的眸中透出一抹悲凉,“给你出主意的是谁?”
沈凌酒猜想这么周密的计划应该不是她想出来的,后面应该有高人指点,那个人会是赫连贞儿吗?
赫连千蕊甩了她一巴掌,怒不可遏,“你没资格知道。”
她命人去墙角的炭火里取来一根烧红的铁烙,“沈凌酒你那么厉害,闻过人肉被烧焦的味道吗?”
赫连千蕊把烧红的洛铁递给黑衣人,命令道:“给我烫,我要烫死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就在黑衣人抬手的瞬间,一支袖箭破空而来,直直的射入黑衣人的手腕,洛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接连而来的袖箭让黑衣人躲闪不及,便顾不上赫连千蕊了,赫连千蕊脸色一白,转身看见来人,她心猛地一沉,慌乱之际她拔出头上的发钗想要用地上的沈凌酒做人质,却被飞身进来的萧摯一掌劈在后颈,下一秒便昏了过去。
沈凌酒努力睁开眼,想看清来人,脑子已是一片混沌,意识也已在漂离。
突然几缕发气掉到她脸上,她想拂开,深深呼吸了几次,抬起手,一抹脸,居然是一手的泪。
来人封了她的穴位,给她吃了一粒止血丹,将她毫不温柔的抱进怀里,神色晦暗,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冰天雪地的寒气,一如她初见他时的模样,让人胆颤心惊。
“疼么?”
他抱着她走出牢房,口吻僵硬的厉害,她能感觉到他呼吸粗重,身体微微的在发抖。
“疼。”
她睁眼,嘴角血迹斑驳,没有一处不狼狈。
看到他如黑云压城一般阴沉的脸,她心上像是破开了个大洞,风呼呼地往里刮,冰凉冰凉的。
她抬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却无力垂下,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问出口,“那你疼么?”
那么,你心疼么?
“呵,你猜?”
听到萧挚禀报天牢传来异动的时候,他连夜起身快马赶来,入眼所见的景象让他呼吸不稳,昏暗湿潮的牢房里,浓厚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气。沈凌酒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毫无生气躺在血泊里,他蹲下的一瞬间,都不知道该碰她什么地方,该怎么把她抱起来。
那一刻,涌上心头的沉闷感,让他几乎无力承受。
“你若是疼,怎么到现在才来?”沈凌酒的手从他胸前滑落。
司行儒一张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呈现出淡淡的青白色,手蓦地一僵,然后不受控制地收紧,“因为,本王也很好奇本王对你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底线就是我的命么?”沈凌酒勾了勾他的小手指撒娇般地摇晃:“你舍不得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