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无暇的脸颊,更是添了柔媚。
那一身的绛紫色长裙绣着牡丹花纹,暗红色的绸子束腰,更加显得纤腰盈盈一握。
“芊儿如此……实在是……能够艳压群芳了。”
王氏笑着走到了江锦芊的跟前,又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发。
瞧着不太满意,又将她那如意髻上斜插的宝石蝴蝶发簪正了正。
江锦芊见王氏如今瘦弱不堪的模样,心里也不甚好过。
她扶了把王氏,柔声劝道:“娘,您也要保重些身子,大哥……大哥他日后定是会回来的!”
王氏笑着点了点头,又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芊儿这般的容貌才情,娘看了也欢喜,这回入宫必定是大放光彩的,指不定就有了大造化,日后嫁个好人家你大哥也算是有了指望……”
江锦芊微微垂眸,而眼里却有些不虞之色。
大哥自己成事不足落到了这么个下场,娘亲如今倒是要将自己拿去换大哥的前途一般!
王氏虽是身子还没养好,但仍是强撑着将江锦芊送去了二门。
她又低声道:“芊儿,宫里不必寻常的地界儿,你入宫后万事都要谨慎,若是……若是有什么不妥,记着一定要站在她江锦言的后头,在外边儿,她会顾及这个面子情的。”
听到这话,江锦芊微微皱了皱眉,但语气却是不变,“娘亲,芊儿会小心的。”
可她心中是不悦的,自己这般的姿容才貌,还要仰仗江锦言过活?
在府里自己被她压了一头,到了宫中,难道还要看她的脸色?
王氏见到马车已经在二门上候着了,这才握了握江锦芊的手,“去吧,芊儿万事小心。”
马车内,江锦言已经端坐着了,她对雨墨道:“程哥儿那里都看过了?有什么不妥不曾?”
雨墨摇了摇头道:“小少爷昨夜里吃睡都是极好的,于小姐不是说了,小少爷这个时候会好动些,咱们多看着些便是了,我瞧着怜春和惜秋也是极其上心的,小少爷身边可是不曾离了人的。”
江锦言点了点头,忽地又笑道:“说到程哥儿,我上回瞧着晋元给程哥儿做得小玩意儿倒是极精巧的,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能用纸做出那样的物件,别说是程哥儿见了欢喜了,我也是未曾见过的。”
雪砚一听也止不住叫了起来,“是啊!还会飞呢,小姐你说说,那纸鸢还要用线呢,可那玩意儿一扔便能飞出好远!没想到……晋元倒是脑子灵光,就是上回……上回给小心做得线团也好,怎么都扯不断,小心爱玩着呢。”
江锦言戳了戳她的额头,打趣道:“上回是谁一口一个小没良心的?”
雪砚撇撇嘴,“那个时候他蛮不讲理就伤了小心,难道不是?”
正说着,便听到了外头传来了声音,随后便是车帘一掀,一个身着绛紫色华服的少女便入了马车。
江锦言微微蹙了蹙眉。
这个时候,还没有除服,她便穿地这般明艳了?
江锦芊坐定后只对着江锦言冷冷道:“芊儿见过长姐。”
微微点了点头,江锦言便对前头的姜为道:“姜伯,走吧。”
对于这个女人,江锦言心里只有止不住的凉薄之意。
而听她这般和一个下人说话,江锦芊不虞地撇了撇嘴。
大家小姐的……嫡女又如何?这般的没个样子!
马车缓缓过了前院,出了靖安侯府的门后才加快了速度往宫门而去。
雪砚一路均是扁着嘴的,瞧着这个妖娆不已的二小姐,她满脑子都是怎么推她下马车才好!
这是什么个样子?
身为庶女……穿得比自家小姐还要华丽,那妆容……妖艳地像是要去勾谁的魂一般!
真是给自家小姐脸上抹黑!
而此时的临秋殿内,怀淑正拉着穆南在宫室中换衣裳。
“穆姐姐,你瞧瞧,我这身衣裳如何?我这妆如何?”
怀淑身上的玫红色绣云纹宫装华贵不已,可和一旁穆南身上流光溢彩的织金镶银边的千水裙比起来,就逊色了一些。
穆南望着怀淑映在铜镜中的脸,那眼角旁有一处脂粉抹不去的疤痕,虽然极浅,但细瞧还是有些的。
她浅笑道:“怀淑妹妹这眼角处的疤痕可是儿时调皮了?”
怀淑脸色一变,笑意都凝结了,这疤痕是自己在十岁时无意中撞到了桌角。
为了这件事,母妃将映霞殿的宫女都重罚去了下奴院。
只是自己这疤痕却总是有些淡淡的痕迹,用了许久的凝脂膏都没有完全消去!
穆南知道她极恼,但却笑意不变。
她悠然地从袖中取出一个极精致的琉璃小盒,那小盒置于掌心显得小巧却夺人视线。
怀淑见了这般精致的小盒也是惊叹,她抬头道:“这是什么?”
笑着打开了这琉璃小盒,里头浅青色的膏状物泛着清甜的花香。
“安西御用的惜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