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怜惜,不知道她经历了怎么样的变故,才会让她产生这样大的改变。
杨仙茅有心问她以前的事情,又想问她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看见她眉宇间淡淡的忧愁,杨仙茅便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撕开伤口总是太残忍,还是不问的好。她不愿意说,自己也没必要去探究,不该把别人痛苦的回忆来满足自己的好奇。
说着话,他们回到了药铺。
杨明德夫妇还以为文馨已经离开了,见到他们回来了,有些意外。杨仙茅拿出了一大包钱,把经过说了,又说了文馨的要求,杨明德和张氏当然是满口答应。
只是房间安排有些麻烦,眼下只有一间空房,作为药材仓库,如果把它腾出来,那药材也没地方放了。
正商议怎么办,文馨却径直走到药材铺仓库门口,看了一眼,说:“把药材往旁边放一放,腾出一个放床放桌子的地方就行了,不打紧的。”
也只好如此,好在药材仓库这间房间比较大,把药材归拢整理一下,还是能腾出一个比较宽裕一点的空间的,不仅能放下一张床,还能放下桌椅板凳什么的。只是让人家姑娘住仓库,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也没办法,因为杨仙茅的房间安放了手术台,又有红裳儿和杨仙茅两个人住,要是他们换到药材仓库,那就住不下了。
桌椅板凳买回来,都是些便宜而又结实的,其中一张作画专用的大书桌,还有全套的笔墨纸砚和绘画颜料。床上被褥都是新的。
文馨又对杨仙茅说:“我还想要一把瑶琴,不用太好的,一般的就可以。”
杨仙茅叫红裳儿拿了钱买来,有专门的瑶琴琴架的。
这些东西摆进去,药材铺里挤满了,但是文馨并没有丝毫不高兴的样子。她似乎已经学会了随遇而安。
从这以后,没事的时候,文馨要么就画画写字,要么就抚琴,很少出门,而她画的字画从不保留,画完之后就撕碎拿到厨房烧掉。杨仙茅看得很是心疼,因为文馨画的画,其中不少跟上次高价卖给毕掌柜的贯休罗汉一样,一副可就是三百两银子啊。这可都是一大笔的钱呀,她却毫不犹豫地塞到炉火中烧掉。杨仙茅看得都不忍心再看了。
文馨瑶琴的琴技同样很高明,让人心旷神怡。病人来就诊,听到这琴声,原来焦急暴躁的心情很快便得到了缓和,就算饱受病痛折磨的病患,听到这琴声之后,病痛似乎都有所减少,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杨仙茅将那三百两银子中的一百五十两,分给了阮彩云和她的嫂子,若不是她们两个及时发现中了毒的文馨并及时把她送来就医,文馨就活不成。他自己留下五十两,把剩下一百两给韩雪娥,她出力不算很大,但人家那支老山参就值不少钱,又开了解毒的方子。
韩雪娥却开始坚持不要,杨仙茅反复要求之后,她收下后又赠给了阮彩云。阮彩云拗不过只好收下。尽管那一天累得她半死,但是捧着二百五十两银子,还是心里乐开了花。
有了这二百五十两银子,她跟哥哥嫂子商量之后,也买了几亩薄田种地。毕竟打鱼是看老天爷的脸色,多少不一,不能够旱涝保收。田地相对要稳定得多,收益也比打渔多,所以一家人很是开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
………………
太平兴国三年,夏至。
夏日里,雨水很充沛,时常有雷声隐隐,滚过宣州城上空,啼哭的孩子听到雷声,赶紧躲进母亲的怀中。
就在这样一个瓢泼大雨的夏日中午,宣州知府带着知县,还有数十位官僚,冒着雨在十里长厅迎来了大宋朝派来宣州替换现任知府的官员。
这位大宋朝派来的宣州知府,名叫魏文德,生得白白胖胖,很是富态,下巴都有三个,眯着一双眼胖,坐在官轿中,踌躇满志。
吴越国纳土归降之后,一段时间大宋朝并没有派官员前来替换吴越国原来的官员。因为皇帝有他的打算,他要摸清情况,所以派了吕端前往吴越微服私访,暗查各地官员的政绩情况,以了解官员的是否可堪重用,或者能否继续留用。
当各种渠道信息反馈到大宋皇帝的耳中后之后,他才根据情况开始委派官员,有计划地替换原先吴越国的官员,把这些官员或者调到京城监控起来,或者轮换到其他偏远的州县去为官。
而宣州知府就是大宋皇帝要轮换岗位的官员之一,另外委派了这位魏文德来替换他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