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知府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都在这里呆了十多年了,想要政绩早就做了。”
“嗯,有道理,不过,那两个人说的真像那么回事,”柳晏卿又沉思道,“而且,我听说知府大人很可能就要高升了。”
“高升,去哪儿?”
“据说是入京。”
冬雪恍然道:“这么说,他真的有可能做那些事哦,不然哪有机会升成京官?”
“是啊,不过这时机,也够巧的。”柳晏卿沉默了片刻,又说道,“那两个人偏偏这时候出来揭发他,这也真会挑时候啊!”
“哎呀,若真是知府大人做的,那就是恶有恶报了,一切不过是凑巧而已。”冬雪丝毫未觉得这件事还能有什么潜在的不为人知的缘由。
谁知她的话才说完,车外就“嗤”的一声,是尧华鄙夷的嘲弄。
“喂,你笑什么?”冬雪生气了,一把掀起窗帘。
尧华没理她,端坐马上两眼直视前方,压根儿不屑与她讨论这样的问题。
柳晏卿被他那副故作沉稳的模样逗笑了,问道:“尧华,你是觉得这件事有端倪吗?”
尧华这次没有沉默,虽然还是一副很拽的模样,“那是自然,像他这样一个小知府,在一个地方呆了这么久,若不是有什么大的诱惑,他怎么可能冒这个险?所以,若是他做的,那一定是有人要重用他了。若不是他做的……”
尧华有意停顿了一下,冬雪连忙追问道:“不是他做的会怎样?”
“那就更复杂了,有人栽赃嫁祸,想把他拉下去。偏偏选在他要提升的时候,说明他要担任的那个职位很重要,有人不想他去。”尧华说到这儿,眼神也有些迷茫,这样的事从前在他身边不是常发生吗。而他却是那个明争暗斗中的失败者。
柳晏卿听得既明白又不太明白。他说的她都懂,但整个局势不懂,自然也就不明白这个知府大人和什么人牵扯上关系了。
这些朝堂上的斗争到底离她太远了,她也不感兴趣。不过,尧华居然对这种事这么敏感,还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看得他耳根暗红,打马跑到马车前头去了。
他走了,关于知府大人的话题很快就结束了,谁也没兴趣去追究那个知府大人究竟是被谁利用了,或者是被谁陷害了。
寺庙里起得都很早,柳晏卿也是一早就被吵醒了,坐了一会儿马车,倒觉得有些困了。
冬雪给她垫了层薄毯,让她在马车上躺着。
明明眼皮子困得要打架了,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柳晏卿想着自己设计让他们在一起的计划居然失败了,有些不甘心。看来回山庄后还得再接再厉啊,像沐泽枫这么慢吞吞的人,不来一剂狠的怕是不行啊!
为什么就不像那个宁远侯呢,若是他,想必早就把人吃了吧。柳晏卿不自觉地又想起在后山的那一幕,那时候的心慌意乱到现在还能感觉到,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脸颊也有些发烫。
柳晏卿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悄悄抬起眼皮,见冬雪正倚在窗边闭着眼,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