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死如归的气势,解开他的系带,用力往两边一扯……
结果,很悲催的是,她用力过猛,听得一声“嘶——”,外袍被她扯裂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柳晏卿本是撇过头不想看他的,可听见响声便立刻回过头来。
白色外袍下,隐隐若现的健壮身躯,再次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呆呆地盯着他的胸膛,连呼吸都停滞了。
宁远侯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这小丫头做事,还真是处处给人惊喜啊!
转过身,自己将外袍一脱,换上里衣。等他转过身来,柳晏卿的脸色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你,你……流氓!”她颤着手指着他骂道。
宁远侯眉头一皱,眼中露出不悦神色,拍下她的手,冷然道:“是你自己要做奴婢的,就该适应这个角色,做好自己的事。还有,以后再用手指指着本侯,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柳晏卿委屈地撅着嘴,明明是他耍流氓,竟然这样说她!她能说不干了吗?
她好想就这样撂挑子,可又担心他一怒之下把自己丢在半路上。忍了又忍,终于屈膝说道:“是!奴婢这就伺候侯爷休息。”
柳晏卿帮他铺好床,垂手立在一旁。
宁远侯走过来,看了她一眼。脑袋埋得低低的,只剩漆黑的头顶,看起来真是卑微的婢子,可他就是知道她在生气,而且一定在心里骂他。
然而,这一次,他没打算饶过她。女人一宠就上天了,不知天高地厚!
等他躺下,柳晏卿帮着放下帐子,然后走到桌子旁坐下。烛火摇曳,将她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墙上。
她心里有气,呆坐在那里,又无事可做,心里早把宁远侯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早知如此,她该回山庄去的,干嘛跟着他去江南,烦死了!现在怎么办?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想自己走都没机会。
烛火“啪”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屋子里也听得分明。柳晏卿呼出胸口那股闷气,走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婆娑的树影。
半圆的月儿挂在空中,清清冷冷,将云层绕上一圈银边。
凉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却又舍不得关窗。孤寂的夜,就让月儿陪伴吧。
更深露重,柳晏卿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正想着是不是把窗子关上,肩上忽然多了一件袍子。
不用想也知是他的。可她没打算受他的恩惠,执意将袍子取下,转身递给他,“谢侯爷,奴婢受之不起。”
宁远侯冷哼一声,这倔强的丫头还耍脾气!既然不要,那就不要吧。伸手收回自己的袍子,不小心触到她冰冷的手,他满腔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半。
“时候不早了,侯爷该休息了。”柳晏卿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他,恭敬地请他回去休息。
“是该休息了,走吧。”宁远侯拉住她的手往回走。她的手如冰一般寒冷,他不由用力握了握。
柳晏卿随他走到床边,用力挣脱开,为他掀起帐子,躬身说道:“侯爷请。”
宁远侯站着不动,她就那么保持着掀开帘子的动作。两人僵持着,宁远侯心里的怒火又燃了起来。
他忽然上前一推,直接将她推上床,在她来不及反应时,一床被子已盖在她身上。
柳晏卿惊恐坐起,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