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金雕,眼看不远处宁远侯的人马在森林里猎了一只山猪,忍不住撺掇她。
“你捕猎的本领也不差,何须用金雕?”柳晏卿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地划着,心不在焉地回答她。
司徒进撇撇嘴,骂了一句,“小气!”
“阿进想捕猎?我和你一起去吧。”莫雪儿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裙上的尘土。
“好啊,在车上坐了半天,累死我了!”司徒进愉快地一跃而起,看了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柳晏卿,不甘心地拉了她一把,“喂,你也去活动一下,别老坐着。”
柳晏卿被她一把拽了起来,只好跌跌撞撞地跟在她们身后。三人进了密林,不多时听见前方草丛里有动静,都异常兴奋。
司徒进和莫雪儿早已追了过去,柳晏卿站在那里观望。昨晚没睡好,今天一直没有精神,哪里想打猎?何况她那三脚猫功夫,能捕到什么猎物?猎物捕她还差不多。
那两人玩得尽兴,早把柳晏卿丢下了。她一人倚在树干上,远远地望着她们的身影,竟有些羡慕。她也不知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有些恹恹无力,做什么都没有从前那份热情了。明明还只是十五岁的花样年华,却像个经历了沧桑的老女人,大约除了他能让她心动,其他的事似乎都提不起她的兴致。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柳晏卿蹙眉,茫然地望向天际。
忽然,草丛里传出悉悉率率的声音,一只野猪钻了出来。柳晏卿吓了一跳,背上冷汗直冒,想后退,脚下却像钉了钉子般动弹不得。
野猪从那两人的围攻下逃窜出来,未料到又遇见柳晏卿,一发狠就朝她拱了过来。
“啊!”柳晏卿惊叫一声,发软的腿奋力一跳,向旁边跃去,堪堪躲开了它的攻击。
野猪撞上树干,那力道竟将那棵树撞得几欲连根而起。
好家伙!柳晏卿渐渐稳住心神,伸手摸上袖箭,等着它靠近。
野猪转过头,继续朝她拱来,柳晏卿连忙按动机括,噗噗两声,袖箭斜斜射进它的背上。
然而,野猪实在是太皮厚了,箭矢没入不深,对它来说,只有痛感,却威胁不到它。疼痛的野猪反而越发凶狠,脚步不停,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道撞了过来。
吾命休矣!柳晏卿没想到袖箭竟然没能阻止它的脚步,眼睁睁看着它越来越近,她竟无力躲闪。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色身影极速掠过,带着她躲过野猪的攻击。再一回身,腰间长剑刺向野猪,从它的脖颈没入,生生将它刺翻在地。
柳晏卿像要虚脱般,两手用力拽着他的手臂,这才没有倒下。
宁远侯抽回剑,吩咐了一句,“抬回去烤了吃。”两名跟来的侍卫连忙将奄奄一息的野猪用绳子缚住抬了回去。
这时,莫雪儿和司徒进也回来了,一见此情形,大约猜出事情经过,很识趣地跟在那两名侍卫后面回去。
柳晏卿暗骂她们,太没义气了!她好想跟着回去,却没有勇气离开。他刚才好歹也救了自己,总不能一声不吭就走吧。想到这,她抬起头,不想却撞进一双深邃眩黑的眼,里面有不明情绪涌动,似带着几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