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又深了几分。他真想去骂醒她,他和你是不可能的,你怎么这么傻!
难不成伤的还不够狠?燕明楼忽然睁大眼,为自己这个想法而害怕,心里的愧疚渐深。纠结着,到底该怎么办?
两人各怀心思,也不知何时睡着的。第二天一早,柳晏卿就醒了,猛然睁开眼就去寻椅子上的人,燕明楼已不在那里。她又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未发现异状,这才放下心来。
用过早膳,还是不见燕明楼,柳晏卿便以为他继续办事去了。心里也暗暗高兴,好歹不用再对着他了。
一个人在屋里琢磨了许久药理,碰到几处想不明白的,便起身朝弘一法师的禅房走去。
“大师在前面授课。”小沙弥合十说道。
柳晏卿想了想便往前面大殿走去。僧侣们的诵读声朗朗传出,萦绕在文德寺上空,似有种令人安定的效果,让她觉得若是什么也不想不做,就这样下去,其实也不错。
不知不觉走到了大雄宝殿,正要进去,门口一阵喧闹。回过头,竟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那个南越公主在下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随即身后露出一身白衣。柳晏卿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那人跟在南越公主身旁,周围一切全然不见,眼里只有那抹白色身影。
分开两个月,再见他,柳晏卿才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他!他和南越公主在一起!这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痛?
他们朝大殿走来,柳晏卿不知脑子哪根筋不对劲,连忙往旁边一闪,躲在殿前的柱子后,眼睁睁看着他们亲密无间地进入大殿。
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的,那个人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可脚下却像钉了钉子一般,挪不开步子。
她看着他温和地护在她身旁,深情的目光围绕在那个女人身上,心如刀绞。曾经,他也以这样的眼神看她,也曾那样温柔地和她说话,然而这些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远得仿佛是上一世的事。可她就是忘不了,忘不了啊!
南越公主跪在神像面前轻轻许愿,起身时宁远侯很体贴地扶了一把。她却似乎跪得有点久了,娇弱无力,顺势歪倒在他怀里。
宁远侯搂着她走到一旁,柔声问道:“公主,你还好吧?要不我扶你到后面休息一下?”
“也好,就麻烦侯爷了。”
“你我还用这么客气吗,叫我远之吧。”
“远之……”南越公主心中狂喜,今日的宁远侯对她前所未有的好,好得让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忍不住多叫了几声。
柳晏卿看着他们相携离去,已经心痛得无法呼吸。她喊他远之,他们已经那般好了吗?眼中的泪水盈眶而出,滴在手背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哭了。
不哭,不能哭,这没什么的,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为什么还要难过?柳晏卿抹了抹眼泪,深吸了口气,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偏偏冤家路窄,还未走到自己的厢房,就看见南越公主和宁远侯站在那里。她想躲已来不及,南越公主正好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