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早就难过得想掉眼泪,嘴上却念叨着:“也太不知爱惜自己了,明知有伤还逞能!”
宁远侯疲倦地靠在桶沿上,冰冷的身体被热水包围着,才渐渐有了暖意。右手包扎好了,不能挨水,只能靠柳晏卿伺候。她温柔的动作,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格外舒适,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
给他洗了澡,又伺候他吃饭。宁远侯小憩一会儿,觉得神清气爽,可贪恋她的服侍,便装得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一大早就去找尧华,然后进宫等了那么久,一直到过了晌午才出来,柳晏卿也没吃饭,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一想他从昨夜到今日,快一整天了,该饿坏了吧。便也顾不上自己,一心服侍他。
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宁远侯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也没吃?”
“呃,刚才不觉得饿。”柳晏卿笑了笑,继续给他喂饭。
宁远侯却抢过碗,让杏儿给她添了饭,不高兴地说:“吃饭要按时,别太随意了。”
“知道了。”柳晏卿吐了吐舌头,开始埋头吃饭。
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柳晏卿没有问他在宫里的情况,他也没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大家心知肚明,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吃过饭,柳晏卿想着他在雨雪里跪了那么久,一定寒气入体,便拉着他躺下,执意要给他针灸。
“我没事,卿儿。”他按住她的手。
“谁说没事,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柳晏卿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卷起他的裤腿。
轻柔地按揉他的膝盖,问道:“疼吗?”
“不疼。”
柳晏卿依旧不能释怀,那膝盖上还能见到暗红的一片,眼眶莫名的又有些酸涩。“以后可要爱惜你的腿,别再这样受凉了,这邪寒入体,是很难驱除的。”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给他施针,满眼的疼惜。宁远侯心中一动,握着她的手道:“卿儿,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为你,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嗯,我知道。”她冲他笑了笑,“可是现在,我更希望你能让我好好治病,我可不想要一个病怏怏的夫君。”
宁远侯这才松开手,目光炯炯,一直黏在她身上。直到她施完针,收工,他立刻伸手一捞,将她收进怀里。
“手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她轻笑着拍打了一下他的肩。
“抱抱就好。”他这样说着,将头埋进她的颈子,吸着属于她的芬芳。抱着她让他分外安心,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随后几日,柳晏卿都陪着宁远侯呆在家里,那件嫁娶的事就像一场闹剧,被他们抛到脑后。他们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时,外界已经把她的事传成了另一个样子。
柳晏卿没有过问外界的事,宁远侯却不会不知道。这是他常年的习惯,每日晚都要暗卫汇报获得的消息。
因而,他知道有人在制造谣言,把舆论的天平倒向西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