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南阳刚一出门,便见外边的大树后面一个面生的小丫鬟拉着自家的小厮鬼鬼祟祟的不知在搞些什么。
南阳眼眸一眯,轻声靠过去,入耳便听见那丫鬟的低语:“金掌柜的与七殿下眼下到底是如何了?金掌柜还无名无分的住在虹园里头?”
南阳冷冷一笑,轻咳一声。
小厮吓得浑身一抖,扭回脸一见到南阳,赶紧跪了下去:“南阳姐姐,我……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她,是她非拉着要问我的话……”
“行了!”南阳抬抬手,“起来吧。”
小厮刚一站起身,一锭银子便从怀里滚落了出来,他连银子也不敢捡,垂头便要走。
南阳赶紧喊住了:“银子捡起来,自己离开虹园,永远不要再回来。”
小厮一听这话,瞬间面如土色,可终究不敢再分辨一句,只得应一声,颤巍巍的走了。
眼前的小丫鬟被南阳的气势一震,也跟着发抖起来,眨了眨眼,脚下发滑,就要开溜。
却被南阳一下提溜住了衣领:“我话还没问呢,你要跑哪里去?”
“我……我又不是……你府上的丫鬟,凭什么要听你问话……”小丫鬟嘴倒是挺硬。
南阳反倒笑了:“你这丫鬟倒有两分性子,不过只许你打听我府上的事,就不许我打听你的事了?这世间可没有这样不公平的道理!”
南阳放了手,冲那丫鬟道:“说罢,你是哪家小姐府上的,打听七殿下是安的什么心?”
小丫鬟仍旧嘴硬:“我可没打听你府上的事,我不过与那小厮……交好,与他,与他聊聊家常罢了!”
“哼哼。”南阳轻哼,“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只能将你抓起来了!”
话说着,手腕一翻,猛地钳住了小丫鬟的肩,向前一捏,便捏得小丫鬟疼得直流汗。
“探听皇子的事,乱棍打死也是轻的。”
南阳话音一落,丫鬟吓得够呛,再紧的嘴也闭不住了,眼眶一红,赶紧道:“我……我是纪府四小姐的贴身丫鬟,再过三日,我们,我们便都是同府的人,我不过是提前来问问情形罢了!”
“纪四小姐?”南阳皱眉,“纪聆韵?”
“没错!”小丫鬟咬唇,又松开,收住了眼泪,心思转了又转,重新打起精神来,“你叫南阳是吧,往后我家小姐便是七皇妃,我们皆是日日处在一个屋檐底下的下人,只怕要打不少的交道。”
南阳大笑起来,甩手将小丫鬟扔在了地上:“你想得倒美!想与我在一个屋檐下?你这辈子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小丫鬟揉了揉被摔痛的手肘,抬起头:“南阳姐姐,我称你一声姐姐,往后你少不得要伺候我家小姐,到时候很多话都是由我来传的。”
她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南阳却仍旧是笑:“不仅是你想得美,你家小姐也想得美,我们虹园的夫人,以后的七皇妃,只有金小楼一个,纪聆韵想进虹园?哼哼,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你!”小丫鬟自知敌不过南阳,却也被气得不轻,“这门亲事可是皇后娘娘做的媒,七殿下亲口应下的,哪里又轮得到你这个下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小丫鬟见南阳的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腿一抬便远远的跑开了,跑得好一会儿,这才站定,冲虹园门口立着的模糊人影喊道:“你等着吧,待我家小姐进了虹园,再慢慢收拾你!”
说完生怕又被南阳给抓住,忙不迭的转身便跑。
南阳拍了拍手,转身便往园子里走,七爷让她定的东西早已经定好了,此刻正放在门房处。
好几个紫檀木雕花的箱子,又沉又重,南阳一人根本抬不起,当下便叫了些小厮来,将箱子往碧梧馆抬去。
金小楼今日没去坊子里,趁着天气晴朗、日光空濛便领着麟儿在花园里玩,一抬眼,见一行人搬着好几个大箱子进了馆中去,有些奇怪,遂开口问身边跟着的卧云。
卧云好半天没开口,越是踟蹰,越是让人生疑。
金小楼将手里的画本子往石桌上一放,眸光正色的看着卧云:“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也是听南阳姐姐说的。”卧云也不知这话该不该告诉金小楼,七爷从未吩咐过要瞒着她,可卧云总觉得有些不好说,眼下被逼到了口子上,没有了办法,只得倒了出来,“说是三日后,七爷便要娶那户部尚书府里的小姐。”
金小楼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知是起得太快,还是心火急烧,头一阵发晕,当下便站不住的向后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