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尖叫,只是推了推吻得太专心的隋遇,可惜右手无力,只能耷拉在隋遇肩头。
隋遇抓过甄理的右手,放在唇边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亲吻。
熟睡被吵醒,甄理半边头都有些疼,她凑过去咬住隋遇的手腕道:“你大半夜的发什么情?”
“天快亮了,理理。”隋遇又去亲甄理的耳垂。
行,天亮发0情是本能。
甄理难得的温顺。
其实每次她踢打隋遇也踢得累了,不就是生理需求么?她自己也有。
被人拥抱、抚摸、亲吻的感觉,单纯从感官上来说,的确是叫人愉悦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甄理放任了自己。
三十岁的女人了,干嘛纠结于狗屁爱情,快活就好。
隋遇似乎比以前多了许多许多的耐心,耐心得甄理都开始要暴走了。
可是毕竟矜持使然,这种事情怎么着也该男人着急才对。
那么隋遇衣衫整齐的起身是个什么意思?
甄理酡红着脸,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看向隋遇。
“等我一下。”隋遇低头亲了亲甄理的脸颊。
甄理这才羞愧地意识她,刚才她居然忘记“避孕”那茬了,幸亏隋遇还记得。她扯过被单遮住自己身体,很快就听到隋遇的脚步再次响起。
卧室的灯光被打开,甄理觉得刺眼,反射性地抬手遮在额前,眼皮眨了数下,才最终确认,隋遇手里拿的不是小方块,而是一枚钻戒。
造型是奇怪的球形,克拉数应该不大,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甄理的情0欲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
她拉着被单往后坐直身体,以眼神去询问隋遇。
“理理,我们重新开始。”隋遇道。
且不说重不重新开始,若是一开始就要结婚,是不是也太骇人了?
甄理当然不肯,她才刚把自己思路理明白呢。
那就是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自以为手段高杆。
现在才发现,隋遇真是把她每一步都算透了。
“不同意就不继续了是吧?”甄理放松身体往后靠了靠。
隋遇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甄理抬手从额前往后理了一把头发,裹上被单从另一侧下床,绕开隋遇进了浴室。
她还不信了,这事隋遇能犟过她。且不说她要找男人有多容易,就算不找男人,现代科技也很发达。
可是这样被人玩弄的感觉很不好,甄理在莲蓬下诅咒隋遇不举,不就是有个工具吗?就以为天下无双了?
早起隋遇做的早晨,甄理看都没看就出门了。
同事不是已婚就是有女友的,甄理下了班约了以前的室友,去了酒吧。
只是才坐下就后悔了,她干嘛要为了跟隋遇不对付就来这儿找开心啊?首先她就顶不住老外的体味儿,还有他们繁盛的体毛。
甄理在在目睹了一个搭讪者领口露出的体毛后,再也坐不住地跟朋友告了别。
甄理从酒吧走出去的时候,外面正在飘雨。虽然已近夏天,但欧洲的六月,下雨时依旧寒凉冻人。
甄理身上只穿了一条薄薄的裙子,那是她前几天用二十欧买的,中国制造,纯棉质地,款式一般,但往她身上一穿,也十分看得过去。
只是这会儿就显得不耐寒了,甄理抱手搓了搓双臂,开始在雨中等待的士。
街对面黑色轿车的门从里面打开来,隋遇下车撑开一把大黑伞,朝着甄理走过来。
甄理被隋遇拥着往车走去,两人一路都没说话。
车里气压颇低,隋遇冷着脸显然不高兴,甄理情绪也很低沉。
回到酒店,才进门,甄理就被隋遇推到了墙上。
肩头隋遇先前给她披上的风衣滑落地上,薄薄的裙子也随着撕裂声而寿终正寝。
隋遇的吻落得又急又狠,带着惩罚性质的轻咬,甄理的肌肤上传来阵阵刺疼,她正需要这种疼痛来抑制另一种疼痛。
肩带从肩头滑落,甄理的皮肤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她踢了踢脚下碍人的衣裳,攀着隋遇的脖子反守为攻。
早晨实在是太过让人挫败,隋遇居然可以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这可犯了甄理的大忌,让她的好强心碎了一地。
现在么,已经不是要不要重新来过的问题,要紧的是谁的魅力更大,而谁的自制力又更差。
两个都是自视甚高的人,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只是甄理的技术数十年如一日,就那么乏善可陈的几点,隋遇倒是有一日千里之进步,细细地啜着甄理的耳垂,手指仿佛弹钢琴一般在她肌肤上演奏着,真是催命的乐章。
甄理嘟囔着不满,隋遇推着她转身面墙,从背后吻着她的脖子,呼出的热气钻进她的耳根。
甄理的手无力地撑在墙上,左手被隋遇拉过去,良久后甄理才晕乎乎地意识隋遇轻轻咬着的是她的无名指根。
她蜷缩手指,不肯再让隋遇轻吻,背后传来隋遇低哑的声音,“你怎么这么固执?”
甄理转过身在黑暗里摸索着隋遇的皮带扣,却被隋遇一把捉住。
甄理挣扎了片刻,也就松了手,往后仰了仰头,避开了隋遇的唇。
“到底要不要做?不做就滚。”甄理的声音比她身体还凉。
隋遇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我如果只是想随便找个女人,又何必找你这种B cup的?”
甄理强忍住揍人的冲动,弯腰拾起隋遇的风衣,当着他的面穿上,随便系了系腰带,转身上了楼。
身后有人追上来,甄理头也没回地进了房间想关门,隋遇抵在门口道:“理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主意,吃干抹净,转身就会走,一点儿责任也不想付是不是?”
“你以为你是黄花大闺女啊?还让人负责?”甄理火大地道。
“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这是为我妻子守贞行不行?”隋遇认真着脸道。
甄理却是既生气又想笑,“那你就守着吧!”
甄理也懒得再跟隋遇在门上比力气,转身去拿了自己的睡衣进了浴室,顺手反锁了门。
她出来的时候,隋遇似乎也洗过澡了,头发有些湿润,正躺在她床上看书。
“你在这儿干什么?”甄理冷着脸道。
“不是你让我守着的吗?”隋遇装傻道。
这种人,你越跟他说话,他就越来劲儿,甄理今天已经累得够呛,索性钻进被单里开始睡觉。
隋遇也没再说话,关了灯搂着甄理腰也闭目睡觉。
甄理心里又飚了句脏话,现在情况怎么这么诡异,她们究竟是如何走到同床共枕这一步的?
甄理往后猛地一蹬腿,想将死皮赖脸的隋遇踢下去。
“别乱动。”隋遇扣住甄理的腿。
“你管得着吗?”甄理挑衅地扭了扭腰道。
隋遇低咒一声,爬起来进了浴室。
再回来时,一身凉气。
一个晚上,甄理不知道隋遇起了多少次床,反正次数多得她心里那股子怨气消停了不少,看来不是她魅力不够,只是有人心志太坚定。
这样的人,为达目的对自己能狠成那样,甄理可不敢送上门去找虐。
早晨起来时,隋遇已经不见了踪影。
甄理下楼也没在餐厨区看见隋遇,手机传来振动,她低头看了看,是隋遇发的。
“感冒了,我让人送了早餐上来,你吃过饭下楼,有车会送你去办公室。”
甄理收起手机,看了看一楼隋遇卧室关着的门。
她有些迟疑,如果去敲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甄理心里是有预料的。
可是那是她想要的吗?
和隋遇重新开始,他摆明了车马要认真对待,所以接下来结婚、生子顺理成章。
以隋遇的手段,鲸吞蚕食,甄理觉得自己可能很难坚持自己的道路。
可是她已经不是二十二岁时的她,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人爱她,可是现在对她来说,她就想自我的活着,做点儿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用被人指手画脚。
爱情、婚姻、孩子,早已经不在甄理的人生计划里了。
甄理转身走向餐桌,认真地吃起了早餐。
有些事就是这样,她要的时候,他不给,现在她不想要了,他却又要逼着她接受。
总是如此的不合拍。
当时二十来岁的甄理追求爱情,三十岁的隋遇追求事业。
现在三十岁的甄理开始追求事业,临近四十的隋遇却又反过来追求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