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欺君罔上

的卿霄云，和之前并无二样，但司空玉那久经沙场锤炼出来的敏感的神经却本能的感到了一种由衷的不对劲！

    沉静！

    是的，太沉静了！就是太沉静了，沉静得令人畏惧，恐惧！好森然的味道！

    此外，卿霄云剑眉锐目的平和面孔之下，司空玉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剑指苍天的孤傲！似乎有一柄蒙尘数年的盖世神兵，就要凛然出鞘，锋芒重现，在龙吟虎啸声中威凌天下，再战风云！

    这一刻，司空玉突然有一种错觉，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残废十年的卿霄云，分明就是当年的血剑军帅！那曾经笑傲天下，指挥铁蹄踏遍鸿蒙大陆的一代军魂，卿霄云！卿霄云的父亲，曾经百战百胜的铁腕统帅，不败军神！

    刹那间，司空玉莫名的肃然起敬！

    卿霄云！那个司空玉一生之中最尊敬的人，高山仰止的对象，也是司空玉今生最大的目标！曾经在卿霄云帐下为将的司空玉，直至如今，每每午夜梦回中，还不时想起当年那戎马铿锵的峥嵘岁月！

    “阿玉，待我得胜归来，你我兄弟联手，马踏宇唐神祠！哈哈哈哈。”这是当年卿霄云出征前，司空玉前去壮行，卿霄云在马上拍着尚未能出征的司空玉的肩膀说的一句话。

    也是卿霄云、司空玉这两兄弟二人这一生一世的最后一次交集！更是司空玉这十几年来每次喝醉之后总要念叨的一句话！

    “大……”司空玉激动的踏上两步，正要脱口叫出当年的“大哥”二字，却突然从迷惑中醒来，眼前清清明明，站在卿氏国公府府邸门口的，已经是十八年后的卿霄云！无官袍泽袍加身的卿霄云！

    已经残废了十八年的卿霄云！

    在这一刻之间，司空玉一阵恍惚，一双虎目居然有些湿润了。

    “司空兄？”卿霄云淡淡的看着他，看着这位曾经并肩作战的老战友，老兄弟。锐目之中不显丝毫感情，平静如水，冷漠如水，森然如水！

    卿家双雄一残一死之后，卿家虽然仍是紫依帝国有数大族，但较之以前，却已不可同日而语。

    而司空世家却在这个时候异军突起，更一举从卿家手中夺去了一半的兵权。虽然此事明摆着这乃是皇帝陛下的平衡手段，与人无尤，但卿霄云心中依然觉得憋屈！

    为卿家憋屈，为父亲憋屈，更为已故的幼弟霄雨憋屈！

    他甚至觉得司空玉很对不起当年霄雨对他的诸多照拂提拔！对不起霄雨临死之际交给司空玉的嘱托！更对不起霄雨为他而重重突围，惨死祁连！

    这么多年残废般的日子，卿霄云心中早已是酝酿着一座惊天的火山，所以他对司空玉，这位曾经的老战友，好朋友，丝毫不假以辞色！

    全京城的人，除了各个世家的老爷子之外，罕有人不怕这位司空……玉大将军！但卿霄云却不怕！非但不怕，反而每次见面均将司空玉一阵奚落，司空玉每次均是无言以对，无从面对。

    “大哥，小弟这里有礼了，最近身子大好了吧？呵呵……呵呵。”司空玉于这紫依帝国柳州城中，除了有限几个人以外，还真就没忌惮过几个人。今天若不是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非他亲自出面无从解决，他实在是不愿意直接面对这位昔年的好朋友！

    司空玉大将军勉强收拾了一下心神，硬是挤出一脸笑容，道，“听说几天前侄女去了青州一趟，昨日回来了？青州那地方，虽说是民俗奔放，可以毫无顾忌的玩耍，却是远不比京城来得亲切。今日过来，主要是给侄女带了点补品过来，莫要饿瘦了侄女才是。”

    即使以卿国公爷的沉稳，也差点儿没笑出来，毫无顾忌的玩耍？远不比京城来得亲切？饿瘦？这么蹩脚的借口也亏得你想得出来！

    “哦？竟有此事？我为何不知？”卿霄云淡淡的笑着，回头问道，“小公爷昨天可有回来？”

    门卫肃立答道，“是，小公爷昨日确实有回来，昨日午时回来的。至于别的情况，属下就不知道了。”这门卫也是当年卿霄云手下的官兵，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原来如此。此事大抵不过是小辈之间的小别相聚，有甚干系？”卿霄云淡淡的看着司空玉，悠然问道，“司空兄，这等小辈的事情，倒真是屈了司空兄大驾光临，亲自莅临，呵呵……，真是荣幸之至啊。”

    司空玉一张毛脸顿时涨得通红，呐呐道，“我……我……我……，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