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就别管了。”
“当我不知道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脾气呢。”钟子逸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要是没事,你今儿不在春.色满园盯着演出进度,能跑来z市这边瞎逛荡吗?”
“这话说出来不觉得昧着良心,打从我回国之后,哪年的元旦没陪着你过,合着我之前都是陪着白眼狼呢?”苏以漾把手肘交叠枕在了后脑,懒散靠在椅背上开口说道,“而且啊小逸,真不是我说你,不知道自个主动来新广市,还非得让我亲自来请你一趟不成.......要是我今儿没过来,你元旦打算怎么过?”
听了这话,钟子逸的嘴唇上下碰了碰,愣是没说出来什么。
自打钟子逸和钟家闹掰了之后,逢年过节他都是孤苦伶仃地露宿外边,不管是元旦还是春节,他都不敢回钟家大宅自讨没趣。一直到去年和家里渐渐破冰,钟子逸才算跟老爷子过了个团圆年,可是像元旦这种可回可不回的节日,他还是直接认怂选择了不回。
苏以漾见不得自家发小处境悲催,遇上那些本该跟家人一起过的节日,他都是亲自陪着钟子逸过的。这样的习惯延续到今年苏大少顺利脱单,钟子逸自知不该当电灯泡,干脆借口要盯着戏班子的宣传进程,几何这边根本走不开,也就压根没去新广市。
这些原本理所应当,钟子逸也都想得透彻。
可是话虽这样说,真看到苏以漾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止不住的心底一暖。
过了片刻,钟子逸才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到底怎么了,摆出这么一张苦瓜脸,还问什么都不肯跟我说,玩你猜我猜大家猜很有意思吗——阿漾,有话赶紧直说,别让我跟着担心。”
随着钟子逸的话语声落下,苏以漾不紧不慢地睁开了眼睛,他没有应些什么,脑海中却止不住浮现出下午在z市郊区小院的场景。
在偌大的院落里,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懒懒散散地坐在躺椅上,冬日的阳光都像是透着些许寒意,透过雾蒙蒙的尘霾映射出暖色调的光晕,也让他优哉游哉的姿态更加清晰起来。
“孙家小子,上次来是为了岳家玉,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啊?”
听到老人家发问,苏以漾弯着那双漂亮的笑眼,不紧不慢应了一句。
“这次,是为了您老人家。”
“为了我......孙家小少爷好大的口气,我们确实有些渊源,我不介意帮你一次。”老人家将藤编的蒲扇盖在脸上,话语声自喉间滚了出来,听起来有些沙哑,“不过你可不能得寸进尺,我只是帮你一次,又不是欠你什么,想请我出山......咱们缘分没到啊。”
苏以漾扬起眉梢,饶有兴趣地看着老人:“上次来的时候太仓促,许多事情没有跟您细说,我一直想问问,我们之间的渊源在哪里?”
老人嗤笑一声,把苏大少的场面话拆穿得毫不留情:“是你没来得及细说,还是摸不清我的脾气,又惦念着那岳家玉,生怕惹怒了我,不敢贸然开口啊?”
对此,苏以漾面不改色,很淡然地说道:“既然是请重要的人,当然要礼数周到,要是我上次唐突问您,您老人家不得直接给我赶出门去?”
“算你小子懂几分道理......至于渊源在哪里,告诉你也无妨。当年我心高气傲,纪家那英雄帖我没接,后来才闹出那么多事情来。”
说到这里,老人家微微坐直了些,浑浊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当年的事,是我愧于封家和孙家,于情于理都该照看你几分。”
听到老人忽然说起英雄帖,苏以漾的神色微微一变,他本是为了春.色满园而来,却不想居然有意外发现,此刻某根敏感神经忽然被触及,半眯着的笑眼骤然锐利几分,语气也跟着沉了下来。
“英雄帖,纪家的事情您也知情吗?”
苏以漾定定看着老人,连忙追问了一句,“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知道当年京耀大剧院的内幕——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事我确实知情,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老人朗笑了一声,大有几分意味深长的意思,“我最后提点你一句,纪家比你想得复杂,你身在泥沼之中,眼前尽是黄沙,当然看不清前路。”
苏以漾把这句话反复咀嚼了好几遍,分明是想再问什么。
可是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老人家都不着言语,什么都不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