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弯刀、弓箭、匕首、盾牌,几个小头目还穿有厚实牛皮甲,发现敌人,跳上马来就冲着攻入营地的柔黎骑兵杀去。
“啊……竟然折损不到十人!”战士受了重伤,一般都无法活下来的,很多伤兵还会哀求同伴给自己来一刀,结束痛苦。柔黎部的随军医疗水平比之草原部落高上一些,可是挽救重伤员的成功率也并不是很高,草原部落中十个重伤员可能活下来一个,柔黎部落的重伤员经过紧急包扎处理,十个重伤员或者能活下来两、三个,不超过四个!
战争从来都是如此残酷的!
阿苏冈、忽思里对视一眼,又望望锡达、察乌卡两人,领悟到一点锡达曾说过“柔黎部并不怎么需要喀布朵的上千儿郎,也不怎么在乎喀布朵的归附,可是柔黎常备军强悍的勇士,却能够像一棵大叔,让如今贫困、羸弱的喀布朵族人不必遭受毒辣的阳光、寒冷的风霜……”
“族长,外边有人来了,说是柔黎常备军的百骑长,从黑马镇回来,知道锡达大人在这里,特意过来拜会的。”帐外有人大声禀告。
“让他进来!”
帐帘一掀开,一个满身灰尘,脸上尽是疲惫之色的高大汉子进入大帐,身体虽然无比疲惫,步伐却不混乱,散发出一股彪悍、勇猛的气势。
“拜达尔参加断事官!”汉子恭敬行礼。
锡达盯着来人仔细一看,又听着来人自报姓名,想起来了眼前男子是谁,那个宣誓效忠赫离的仆人、骨啜纳口中的救命恩人、发现土讫水铁矿的常备军百骑长。锡达虚抬手掌,和气笑道:“赶紧起来,你可是我们柔黎部的功臣啊,你的功绩可是被首领记在心中的……这次又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锡达猜测应该是和刚才那个十骑长差不多,或者是和之前拉姆可千骑剿灭马贼差不多,需要人手前去押送物资、看管俘虏和奴隶,最后那句只是随意提了一句罢了。谁知道接下来的话语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断事官大人,六天前,我们攻破了黑马镇,缴获的战利品可谓是堆积如山,数都数不过来,好多好多……别的不说,马贼、奴隶人口加起来绝对超过了万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把他们带回来啊,人吃马嚼的,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啊!若是处置不当,说不定会引发什么动乱,令我所以赶紧回土讫水禀报首领,让首领给出一个处置方案。幸好您在这,您给拿个主意,否则几个千骑长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帐内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盯着拜达尔,仿佛能够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发现拜达尔脸上疲惫之色带有彪悍、杀伐之气,比之当年怛奚部的宫帐军都不逊色,真乃一个勇猛的草原汉子!
“好好好,多米、库尼亚斯、拉姆可可是为我们柔黎部取得了一场大胜了,上万人的俘虏,等待明年开春之后,柔黎部该是一番怎样的强盛景象啊!”锡达眼中的惊骇之色一闪而过,大声夸赞多米等人的功绩。
察乌卡可就坐不住了,急急离座,三步并两步走到拜达尔身前,发挥着优秀后勤官的角色,开口直问:“缴获的物资有多少,珠宝、金银铜币能不能堆满这个大帐,牲畜怕是有好几万头啊……”
离着帐门比较近的几个喀布朵贵人张大了嘴巴,若刚才听到十骑长的汇报只是震惊,现在则是震撼了,喃喃道:“俘虏上万人,比喀布朵部上上下下加起来的人都要多啊,长生天啊……”
听到前往北方剿匪的柔黎铁骑取得如此辉煌的战力,合木豁眼中闪过震惊之色,随即又黯淡下来,似乎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带领喀布朵部十几年来在望南岭周围的山岭、草场喘息生存的阿苏冈族长将自家儿子脸上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那位称得上草原真英雄的赫离首领已经让合木豁有些许自卑了,心里受到一丝打击,可赫离首领毕竟是奉倏大人的血脉安答之子,流淌着尊贵的奇雅孛圪氏血脉,如此英明、睿智、勇猛是有理由。
可是柔黎部的儿郎竟然都如此强悍,特别是那个曾经对忽思里叔叔、自己有些无礼的兀格,据说他不仅是赫离首领的安答,也是统率数百柔黎宫帐军的将领,还取得一场如此辉煌的战绩,显得过去的喀布朵部、合木豁有些无能了。
“雏鹰要经过风雨的打击才能翱翔天空,幼狼要跑出山林才能长出尖利的牙齿,合木豁,或许这对你来说是个好事!”阿苏冈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