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一条,”瓦伦丁摸了摸下巴,“据记载,做出预言的先知说,天命之子是杀不死的。”
“你是说啪叽一下子摔成了肉泥,结果身体一下复原了?”辛西娅从被窝里探出身子,双手挣扎着比划。
“……我有时候真的会怀疑我的教育方法出了问题,难道你就不会想点原地复活之类的少女浪漫幻想吗?”
“你都说是幻想了!”
“啧,”舔了舔嘴唇,瓦伦丁一如既往的面露不耐,“不可能有不死之身这种东西,据说是时间回溯。一旦他死了,整个世界都会被回溯到他还活着的时候,直到他做出了能够避免死亡的选择,时间才会继续向前。”
“……可这不是很奇怪吗?”举手发言的辛西娅歪了歪头,“时间回溯以后大家都失去了记忆吧?那不是依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吗?连天命之子本人也记不得自己死过一回了吧!”
“你以为教会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瓦伦丁斜了她一眼,“不然挨个毒死一次多方便?”
果然不能对圣光教的节/操多做期待。
“这到底是什么破特征啊,就不能醒目一点吗?”少女不服气的嘟嘟囔囔,“比如世界第一可爱啦,怎么吃也吃不胖啦,跟他作对的都要倒霉啦……”
“好了,好了,快去梦里当天命之子吧!”
一心想睡的凶恶瓦伦丁烦躁的镇压了穷精神的表妹,挥手灭掉了屋内的烛火和魔法灯,辛西娅靠在表哥结实的胸膛上,眼皮子渐渐打架,陷入了梦乡。
然后她梦见自己在幽深的长廊上拼命奔跑,走廊的尽头是浑身是血的瓦伦丁,却怎么也跑不到,只有身后“嗒嗒”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辛西娅觉得快要被身后的黑暗抓住的时候,她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几十个侍女那着衣物站在床边,原来她已经干/掉了万八千个对手成功竞选了天命之子,然后穿着裙子的表哥带着七八个孩子还有怀着孕的爱德华气势汹汹的找她负责,还有变性成功的娜塔莎跳出来宣布自己才是真爱……
辛西娅猛地的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我的小祖宗,你又怎么了?”
“吓、吓醒了QAQ”
“娜塔莎小姐真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美人,与其让她在高宅深院里枯萎,不如让她进宫做个女仆吧?”
无论他用了多么和煦的语气和礼貌的笑容,这句话听到了别人的耳朵都是彻头彻尾的侮辱,侯爵的目光一下子就凶狠了起来,倒是娜塔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瓦伦丁没有理会自己引起的骚动,转身就携着辛西娅上了等候已久的马车扬长而去了。
在回皇宫的路上,辛西娅看着悠然望着窗外夜景的表哥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你想要让娜塔莎当我的侍女长?”
“不好吗?难道你还想继续用爱丽?”他反问。
”当然不是!”她提高了音调,“可娜塔莎是莫洛文侯爵的女儿,你难道就不怕她背叛我们吗?”
“啊哈,女人的友谊。“瓦伦丁夸张的耸了耸肩。
“……再发表性/别/歧/视的言论就扣你好感度。”
“好吧,好吧,”他举起手作投降状,“虽然对你的智商并没抱有多大的期望,但为了所剩无几的好感度,我还是尽力一把吧。”
好感度已经降了!混蛋!
瓦伦丁摸了摸下巴,似乎真的在思考怎么说辛西娅才听的懂:“你觉得什么是让一个国家强大的要素?”
“强大的武力?”
“暗精灵是天生的战士。”
“呃、丰富的食物?”
“精灵亲自自然的天赋让我们年年丰收。”
“……灿烂的文化?”
“你是脑壳进水了吗?”
“所以到底是什么啊!”深受打击的辛西娅放弃了。
瓦伦丁看着窗外说道:“是安定。”
“咦?”
“一个国家想要发展,必须要有一个安定的环境,而我们缺的恰恰就是这个,统治者的动荡自然也会造成国家的动荡,国家发生动荡,投机者们就越兴风作浪,这是个恶性循环。”
辛西娅更迷惑不解了:“越是这样不是越应该除掉与自己作对的人吗?”
“反对者是杀不光的,”瓦伦丁的眼睛折射着街灯的光芒,“一味的斗争只会使自取灭亡,罗瑟尔家族世代镇守王国边境,没有比他们更合格的保卫者了,斗掉了他们谁来为你守护这片疆土?况且独/裁并不是长久之道,在安定之余,保持着适当的危机感才是最好的状态。”
“那要怎么办?”
“制衡。”
冰蓝色的眼睛对准了她,眼睛里是一片璀璨。
“你作为女王,制衡我们,维系我们,像缎带一样穿/插其中,双方都是你的帮手,也都是你的敌人,当一个不偏不倚的杠杆吧,哪怕是在妆模作样,你也要装出王的器量。”
“任用娜塔莎,就是你迈出的第一步。”
辛西娅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从未想要瓦伦丁会如此看待她,不是一个傀儡娃娃,而是真的想让她成为一个王者。
“我想要这个国家,非常想要。”
他说过的话又回荡在耳边,辛西娅忍不住猜测,他或许是真的以自己的方式在爱着这片养育了他的土地。
年少的公主怔怔地看着有些与往日不同的青年,直到几声刺耳的撞击声将她惊醒。
“趴下!”
坐在窗边的瓦伦丁猛地扑过来把她按倒在座位上,尖锐的破空声在窄小的车厢内回荡,镀金的马车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筛子。
“是火/枪!”
辛西娅听到车外有人在大喊,身上的瓦伦丁闷哼了一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二人相接的衣物流下,流过了缝制的纹路,渗过了柔软的布料,直接与肌肤亲密接触。
等待枪声停止的时间突然变得非常漫长,每一秒都被拉长成一小时,辛西娅的脑子一片空白,仅仅能感受到男人略显粗重的呼吸。
直到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裙摆。
“借你的裙子一用。”
瓦伦丁的声音比平时都低些,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一阵布料撕裂的声音传来,辛西娅这条只穿了一次的蓝色礼裙就被撕了一个大口子。
“按住我的肩膀!”
他把撕扯下的布料一头塞到了她手里,扯着另一头就要往上缠。
“用力!快!”
辛西娅颤抖着按住他被鲜血侵透的肩膀,手掌感受到的湿濡让她双眼开始泛红。
“你……受伤了……”
“幸好子弹卡在了骨头里,不然咱俩就要被射个对穿了,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熟练的给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瓦伦丁猛地从她身上弹跳了起来,直接踢开车门蹿了出去。
“伊恩过来守着门口!安迪给我滚到车上!”
他大喊的声音传回了马车里,辛西娅才发现射击声已经停止了,门外似乎正在进行激烈的搏斗,她从子弹打出的窟窿里可以看到不同的衣角在行动间交错,不由得把身体缩的更小了。
枪声再次响起了,只不过比上一次规律了很多。
车门被人猛地拉开,她吓得差点跳起来,却看到来人冲她摆了摆手,喘了几下:“哈、哈……是我!是我啊!”
安迪此时看上去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意思,一丝不苟的头发也翘起了好几根,手上拿着一把尚在滴血的匕首,黑色的教士服上看不出什么,只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混账,竟然让火/枪队来了,那群家伙是想要造反吗!”与平日相比狼狈太多的修士拿衣袖抹了一把脸,嘴里抱怨不断,“我这种纤细的文职人员碰上拿枪的可太吃亏了啊。”
“外面……很强吗?”辛西娅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脸上血色尽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