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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不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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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11月7日格外的冷,前几天寒流逆袭,整个中国的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明明尚未入冬,却已神似冬日。据新闻说,北方一些地区已经迎来了一场初来的大雪,银装素裹。

    严绪裹了裹身上穿着的帽衫,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气温骤降,天气转冷,严绪本就是个怕冷的人,在现在的天气下出门,对他来说简直是要他的命。

    他现下无比渴望赶快回家,缩进又厚又暖的被窝里,四肢蜷在一起,把自己抱成一团,像个球一样,然后只露出脑袋来呼吸透气——简而言之就是把自己武装成一只乌龟。即便被李修研调侃也没关系。

    他手上提着一袋肯德基的快餐,今天是11月7日,还是不要吃泡面的好,毕竟这日子着实特殊。快餐是两份套饭,合起来几十块钱也不算太贵,这是他在回来的路上顺便绕路去买的,家里太乱,严绪都不好意思让送餐小弟瞧见。按李修研的说法,他们家就是抗日战争时期的防空洞,深挖坑,广积粮的典范。

    严绪喘了口气,一步又一步的开始挪上楼梯。这楼梯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时修建的建筑里最常见的款式,一层楼两节楼梯,一段11级台阶,严绪回家时得爬总计138阶——底楼还有6阶。他和李修研一起住在七楼,天气冷时得把窗户捂严实,否则但凡漏了一点点缝,就的把人冻得够呛。

    爬了一小会儿爬上七楼,严绪累得又喘了两口,宅男就是宅男,严绪心里苦笑,不过就是颓了两年,身体素质就倒退到如此地步,让人无奈。

    没有提口袋的左手一伸,在七楼4间房子最右边的屋前敲了两下。有了些锈迹的山寨不锈钢防盗门被敲出两声闷哼,片刻后,便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莫约二十出头的青年,一头凌乱的短发乱的是张牙舞爪,脸蛋倒是有几分俊俏——如果忽略黑眼圈的话也算是个帅哥了。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阿绪,你回来了啊?”

    严绪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这样的表情在他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实属罕见。他无可奈何的像个老妈子似地叹了口气:“研子,你不会是刚才睡着了吧?”

    “好像是,”李修研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顺手摸了摸根本就没有胡子的下巴,这动作倒是令严绪无奈地笑笑。李修研侧身让严绪进屋,“我好像刚才在刷一个深渊副本——然后不知啥时候就没感觉了,睁开眼就听见你在敲门,然后我一看屏幕,团灭了,之前应该是睡着了。”

    “你啊,今晚上就不要刷本了,吃晚饭就睡觉吧,都熬夜熬三晚上了,你当你是超人不用休息啊?”

    “嘿嘿,好像超人也是要睡觉了,他平常就是一普通人嘛。”

    严绪听罢不由得白了扯皮扯得欢快的李修研一眼,换完鞋走进了屋里。

    这是一所房子——或者说是房间更为恰当一些?房间小的可怜,是间一套一的小屋,总统也就五十来个平方的样子,一处乱糟糟的客厅,一处巴掌大的厨房,一个几个平方的卫生间,以及一间狗窝一样的卧室就是这个房子的全套配置了。

    严绪把晚饭取了出来,套饭有点冷了,但还是可以入口下肚。两份鸡扒套饭,比起平日里吃的方便面高档不少。严绪顺手把茶几上的杂物一推,腾出小块空当就招呼打着呵欠的李修研来吃饭了。治愈洗手,这个直接省略,反正两个大男人也不讲究这些繁琐玩意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还能节约点水费。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胡天侃地。

    严绪和李修研二人今年同为二十一岁,这个年纪的人,大凡都是在大学里忙前忙后地找工作或者考研,一些入学早些时候的和技校毕业的现在已经出生社会四处奔波了。严绪好李修研属于后者,只不过他俩的工作不是一般的朝九晚五或者打工看店一类的。

    两人是职业玩家。

    职业玩家,顾名思义,就是将玩游戏作为工作的的人。这种被多数家长评价为不务正业的工作,大体上分为两类。一类是签约俱乐部,四处参加电竞比赛,享受和一般上班族一样的每月工资的类型,和职业棋手,职业赛马手类似。另一种是工作室,是以贩卖游戏中获得的装备和货币,一级帮玩家代练游戏角色等级的类型,具体分为打金工作室和代练工作室等等。不过,严绪和李修研二人比较特殊,他俩是“散游”,是属于单干的职玩,不论是打金还是线下业余赛都会去参一脚的闲散类型。

    虽然职业玩家和空姐空哥,演员明星一样大多都是吃青春的角色,职玩大体到了25岁左右就得“退休”,但薪水报酬还算不错,并且不要学历这点最为难得。严绪私下里算过,他同李修研两人每月大致上能有五六千块钱进账,虽然这个收入在一线城市实属寒酸,但在二线三线城市还算不错,再加上偶尔的业余赛拿个名次还有些外快,严绪写小说赚的钱也算一点家用补贴。至于说二十五岁之后干嘛,两人还没考虑到那里去,时间还很充裕,四年的时间足够为未来做出深思熟虑后的规划。

    吃完饭,李修研收拾了垃圾拿下楼去丢,回来后严绪便把他强制性地推去睡觉补眠,随后,独自坐在卧室里的电脑前码字,他得赶紧马上一章更新。严绪因为是职玩,所以写的是技术类的游戏小说,术语偏多,王霸不足,因此看的人不多,但这也是一项生活补贴。

    一时间,寂静的房间的便只有敲击键盘的敲打声,发出如同时钟的指针转动一般的细小的“嗒嗒”声,催人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严绪更新完毕,关掉电脑摸上床时,李修研才慢慢吞吞的冒了几个字出来,也不知之前他睡着过没有。

    “阿绪,”李修研叫他,声音微不可查,“今晚上不打东西了?”

    “不打了,又冷又困的,就休息一晚上算了,反正缺一晚也没什么关系吧。”严绪嘟囔,双手一伸,扯住李修研,像只章鱼似的缠上了人肉暖炉。李修研嘴角轻扬,顺手反抱住严绪,两人便像是寒地里迷失的旅人一般抱在互相取暖。

    “……今天你去看钟老师了吧,老师他还好么?”

    “嗯,看起来好多了,血压降了不少。”

    “今天是11月7号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

    “……”

    “……”

    两个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挤在窄小的单人床上相拥而眠,就好像亲兄弟一样。李修研和严绪认识已经有十五年了,不是兄弟,胜于兄弟。

    未来也许很茫然,但两个人在一起或许就不会那么困顿。

    第二天严绪醒来时,发现李修研早就起床了,此时正趴在卧室的窗户边看外面。他面无表情的叼着一根烟,烟雾弥漫在他的身侧,四周似乎萦绕着一层莫名的落寞。

    “研子?”严绪出声喊他,“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李修研没有说话,只是漠然的伫立在窗前,似乎是在张望什么,严绪奇怪,便走过去同他一起看。

    窗外,是一片老旧的居民区。参参数栋居民楼上,那些本应是雪白的墙壁,大多都早已泛黄,不少地方也沾染了淡淡的水痕,那些水痕,就是时间行进的轨迹,是时代的刻印。而楼房边,是一丛又一丛品种驳杂的植物,生长地毫无规律可循的绿意有种纯粹的生命美,如同杂乱无章却又万分美好的生命一般,让人感到心旷神宜,好像自己被它们净化了似的,并且,渴望着与它们同化,肆无忌惮的挥洒人生。

    片刻之后,李修研才慢慢开口,说:“过两天有个线下赛要开始了,我已经报好名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丝冷意,仿佛在鄙夷着什么。严绪清楚,即便李修研平日里都是一副让人如沐春风,饱含笑意的面容,但本质里却带着一股疏离,在他认真时,这股疏离便会悄然而至。

    “线下赛?”严绪听着,微微一愣,“你说那个蔚蓝邀请赛?我记得那不是一个射击游戏的比赛么?你玩儿得溜?”

    “差不多,水平还看的过去,”李修研又抽了口烟,“我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毕竟我的志向不代表你的。”

    “呵呵,说的好像个外人一样,你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严绪拍了拍李修研的肩膀,他不擅长与人交谈,更别提安慰他人,此时只能干巴巴地说,“我们是兄弟。”

    “哈,我不是给你报备一下么,免得你到时候没准备。”李修研轻笑,“说正经的,我打算咱俩一起出去走走。”

    “走走?”

    “到处去旅行,看看风景什么的,这两年也攒了点钱,应该够初期资金了。”

    李修研伸出右手,这只手因为常常捏着鼠标,五指的指腹上早已粘上薄薄的茧,这些茧,正是这颓唐的两年所留下的纪念品。他取下基本上烧得只剩滤嘴和一小撮烟灰的香烟,轻轻一掂,掂落下零星的烟灰,让烟灰跌落入窗外的草地里,留下烙印。

    “你要摄影。”严绪肯定道。

    严绪没有说什么“想摄影”或是“打算摄影”,更没有用上疑问的语气。他知道,李修研喜欢摄影,热爱摄影,摄影,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命。严绪打一开始就明白,李修研不论如何,最终都会走上摄影的路,用一张张或有景,或有人,或快乐,或悲伤的照片,描摹他眼里的景象,镌刻他心中的世界。

    他只是没料到李修研早已迫不及待了,他本来已为会在二十五岁“退休”那年才开始,而今提前四年着实让他有些意外。但,也仅仅只是意外而已,这只不过是提前出发罢了。

    两日后,李修研和严绪坐上了长途客车,蔚蓝邀请赛的赛场所在的C市离二人住的城市不远,因此坐上五六个小时的长途车就行了。

    来时的路上还发生了一件有些搞笑的事。在去汽车站的路上两人碰见了一宗抢劫案,有个男的在人行道上抢了一个女人的皮包,然而任凭那女人如何呼号,始终都没有人帮忙拦截小偷。唯有李修研忍不住,趁着那小偷从身边抄上来时,故意伸出一只脚,“砰”的绊了那小偷一下,瞬间就把他绊倒在底,绊出一脸鼻血,引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们的一致叫好。现代人就是如此,只要坏事不降临在自己头上,甚少会向别人伸出援手,并且永远都唯恐天下不乱。

    此时,二人坐在一辆前往比赛场地的长途车上。车内鱼龙混杂,现在是11月,已经有不少提了很早回家的人了,家,一直都是个温暖的词汇,蕴含着许多最真挚的情感,当然,为了其他事情的人也不在少数。

    车上坐满了人,因为天气寒冷,所以车窗都被关得严严实实,只留下后排车顶上的天窗通风,因此,车内稍微有些许烦闷,不过倒是无伤大雅。

    李修研和严绪坐在倒数第二排,前面一排坐着一名同他俩年纪相仿的青年和一名年纪颇大的中年人。中年人一上车便自顾自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梦周公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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