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心了……”
“等等!”定国公喊暂停,威严的瞪着她,“你竟敢直呼你娘亲的名讳?”
“啥?有么?”穆筱筱果断装傻,“你听错了!”
定国公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老夫的耳朵还没聋呢!”
“哎呀呀!喝了酒就幻听了!”穆筱筱忙拿起酒杯塞到他手里,“来来来!外祖父,这杯酒筱筱敬你。”
说着,穆筱筱举起手中的酒杯,往定国公手里的杯子上一撞,很是爽快的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郑禹诺和郑凌旭惊讶的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不确定。
定国公又惊又喜,不可置信的问道:“王妃、你、你叫老夫什么?”
“哎呀,我就说你幻听了吧?”穆筱筱不是矫情的人,让她正儿八经的叫人,她还真叫不出来,“来,外祖父,再喝一杯,您就听清楚啦!”
定国公这次听清楚了,哈哈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将空杯子重重的放到桌子上,低着头,久久没有抬起来。
“怎么了这是?”穆筱筱将一筷子木耳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忙去弹他的脉。
可别乐极生悲,一高兴中风了,那可是她的罪过了。
谁知定国公抽回手腕,竟双手捂住脸,似是……哭了!
屋内的人都有些手足无措,郑禹诺更是一个眼刀将屋内伺候的下人都遣了出去。
大丫、二丫也识趣的跑了出去,这郑家主看起来温文尔雅,这眼神怎么这么吓人?
郑禹诺想上前劝说,被郑凌旭按住胳膊,小声道:“父亲,祖父憋了这么多年了,让他发泄一下吧,心结解开了,他的病才能全好。”
郑禹诺坐回去,神情也有悲色。
穆筱筱知道定国公是想起郑婉婷了,他现在不是定国公,也不是昔日的战神,他只是个思念早逝女儿的可怜老人。
穆筱筱把手轻轻放在他的后背上,道:“我娘给我托梦了,她让我代她给你道个歉,她说她错了……”
“老夫也有错,刚愎自用,为何就一怒之下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为何她病了也不去看看她?为何迁怒她的孩子不管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他的话闷闷的,带着鼻音,显然是在哭呢。
那从指缝里流出来的水渍证明了大家的猜测,“老夫那是恨铁不成钢啊!婷儿,老夫的女儿啊!呜呜……”
此情此景,穆筱筱也不禁为之动容,像哄孩子似的拍着他的后背,哑声道:“外祖父,我谢谢你,谢谢你那么爱娘亲,没把她沉塘,让她生下了我,不然今天您哪来的饺子吃?”
定国公突然抬起头,用袖子擦了一把老泪,端起酒杯,“你说的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你娘亲和老夫都得到了惨痛的教训!”
穆筱筱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道:“总沉浸在过去的伤感自责里,只能是折磨自己,让亲人为你担心忧虑。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要往前看。死去的人已经一了百了,我们要珍惜身边的人。”
“小丫头,这道理还一套一套的,像个老夫子似的!”定国公哈哈大笑,眉头舒展了开来,脸上也有了光彩。
大家知道他心结解开了,不由得都露出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