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恒醒来便发现下身有些不对劲,他不知是什么情况,伸手摸了一把,只感觉摸了一掌心黏糊糊的东西。缩回手瞧了瞧,他就发现……竟是流血了。
女子到得一定年龄便会来月事,这件事姬恒清楚。
可是清楚,和自己亲身体会,完全是两码事!此时此刻,姬恒觉得自己可以很好的体谅昨天楚妤的崩溃心情了……
不说他不是那么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处理才好,单是身体的不便利,足以让他没有过多的选择,而唯有向楚妤求助。究竟她自己肯定懂得这些,姬恒十分肯定。
从初次来月事到现在,因为自己的小日子一向不准时,楚妤也算不来竟在这么个时候……弄成这样,衣服定是脏了,也得清洗之后再换干净的衣裳,她忙坐起身。
“无碍的,”楚妤以为姬恒那样说是不甚明白情况,轻声解释,“只是于女子而言极为平常的事,陛下无须介怀。您且略等一等,我去吩咐玉萝送温水进来。”
楚妤动作迅速从小塌上下来,穿上鞋、稍微整理过仪容就往外面走去。待吩咐下去,她折回来,却见床榻上的姬恒正巴巴地盯着她看,一副从未见过的委屈模样。
“您……怎么了?”楚妤不确定的问。
姬恒缩了缩身子,皱着眉嘀咕,“肚子疼,肚子疼,为什么突然肚子疼?”比之前更强烈的痛楚袭来,闹得姬恒深吸了口气,待缓了缓痛感,又盯住了楚妤。
那好像是在和她讨个说法的意思,楚妤唯有对姬恒说,“这是个老毛病了,往前吃过药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我让玉萝去煮姜汤了,待会喝了能好一些。”
“老毛病?”姬恒越是拧眉,“怎么没有让御医看一看?”宫里御医多为男子,想到楚妤或是不好意思,他又说得句,“身体才最要紧,哪能够在这上头别扭。”
楚妤笑,“既然陛下是这样说,那迟些等李御医来了,便让他仔细瞧瞧罢。”
姬恒停顿了一下,方回过味楚妤的笑是怎么一回事。而今既是他占了她的身体,要看病要吃药,自然统统都是他来承受的。
“瞧便瞧,我还能够怕这些不成?”姬恒轻哼,斜眼看楚妤,也笑,“我这可是帮了你的忙,待我将你这身体调养好了,若有机会换回来,你是不必再受这苦。”
楚妤以为,若不能换回来,那么他这般也是让自己不那么辛苦。这样的话,她放在心底倒不说与姬恒听。当下,楚妤只笑着说,“如此,臣妾便先谢过陛下了。”
迟些玉萝、玉竹领着宫人送温水、干巾、姜汤等一应物什进得了里面,楚妤去柜子里取了身干净的衣裳以及月事带,便帮姬恒仔细收拾过了一番。
比起前一天,再做这些事情,她到底顺手许多。昨天忙完起初那一阵后,楚妤好好想过,他们已然变成这个样子,持续的时间越长,彼此便越无秘密,必须适应。
她需要习惯男子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会带来的许多不同于女子的东西,而皇帝陛下亦是如此。陛下说得不错,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她都得十分的镇定。
因为,可以十分轻易想到的一点是,她在皇帝陛下身体里面待的时间越长,则必然越容易遇到各种各样难以应付的事情。既无法逃避,便只得努力应对。
楚妤今日仍不去早朝,帮姬恒收拾好,她喊玉萝玉竹进来帮着换过一床新褥子,之后才忙于洗漱梳洗、用早膳、喂药换药等等诸种琐事,却与前一日别无二致。
如前一日那般,两人齐心批阅完了奏折之后,楚妤让李德荣进来将折子撤走,已是临近午膳时分了。玉竹悄悄进来,禀报,“陛下,娘娘,平江侯与侯夫人求见。”
楚妤的父亲、母亲进宫来看她了。
她受伤一事,平江侯府自也是得到了消息的。
昨天念及母亲许挂心于她,楚妤便与姬恒商量递了消息出宫,以安抚亲人。
得到转危为安的消息,楚妤的娘亲谢氏便递了牌子,想要进宫探望女儿。平江侯以及楚妤的弟弟,也都一起入宫了,这会皆是在殿外等候。
楚妤的亲人,姬恒必定是要见的。
他看得了一眼楚妤,见她竟垂着眼睛,便直接与玉竹道,“快请进来。”玉竹一迭声退得出去,他复问楚妤,“你怎么瞧着不大高兴?”
楚妤摇头,“怎么会?”
姬恒不再多问,只同她讲,“虽则你如今不能以女儿的身份和他们说话,但是待会无论你娘说了什么,迟些我都一一告诉你,你不必挂心这个。”
楚妤颔首道了声谢,外面玉竹玉萝已引着平江侯楚元鹤、侯夫人谢氏与儿子楚安远缓步进来。她当下闭了口,直着身子正了正脸色,看上去颇具威仪。
见到楚妤,楚元鹤领着妻儿行礼,又与姬恒这位“皇后娘娘”请安。楚妤只是颔首免礼,而后以皇帝的身份请楚元鹤去外间喝茶,留下谢氏同女儿说些体己话。
楚安远今年已有十七,究竟年龄不小了,亦不宜在里间待得太久。然而他自小同姐姐关系好,颇为在意自己姐姐身体的情况,磨蹭着没有立刻跟出去。
楚元鹤见他如此,便低声提醒道,“远儿,快些出来。”
楚妤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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