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从人变成个偶已经是我人生经历的巅峰,万万想不到老子终究是低估了命运对我的浓浓恶意。望着那两寸长的小小爪子我欲哭无泪,上辈子我究竟是杀了老天爷全家还是抢了他媳妇,让我这辈子过得如此坎坷险阻不堪回首月明中?
心灰意冷地趴了半天,突然脚下“大地”蓦然震动起来,搁在我身上绸缎倏地一扫,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我捧起:“糖糖,你醒了?”
我鼓着绿豆大小的眼睛傻傻望着上头男人那张憔悴的脸,突然就暴怒起来,你说这男人说将我变偶就变偶,说将我变王八就变王八!哪怕要救我,这天底下阿猫阿狗哪怕是本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哪一个不比王八好!难道说在他眼里本宫和王八相似度就那么高么?
心情极度糟糕的我非常不爽的张嘴一口死死咬住了他的一个手指头。
纪琛:“……”
“哎哟,这情况不妙啊,”另一个硕大的脑袋伸了过来,伸出根手指轻轻戳了戳我的壳,“莫非移魂没有成功,怎么还是个没驯熟的小畜生样呢?”
你他妈才畜生!要不是只有一张嘴我恨不得将这个狐狸眼也咬个死去活来!就知道骗老子,就知道给老子挖坑,就知道嬉皮笑脸看好戏。
纪琛抖抖额角,费力地试图将手指从我嘴里抽出来,没好气道:“这一定是她没错,也就只有她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咬本王。纪糖,你给我松口啊!”
我不!我不!我就不松口!我牢牢咬着他的指头,为表示自己的愤怒至极我还竭尽全力地挥动两个胖乎乎的小爪子抱着他的手,奈何爪子有点短,挥了两下没成功。
真要命,早知道那时候就不把纪琛这王八喂得那么胖了……
萧四噗嗤一声在羽扇后面笑得乐不可支:“真别说,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确实有点儿像太女殿下。”
像你妹!
纪琛板着张冷气咝咝直冒的脸与我斗争了半天发现实在撬不开我这张嘴后放弃了,悻悻道:“罢了,你心中有怨发泄就是。”
直到嘴里咬出了血腥味心里的激愤总算平复了一下,看着指头上的血丝我又有点小心疼……最终也没什么意趣地松开嘴,啪嗒,我原以为自己会掉回桌上结果落在了个温暖掌心之上。背后的壳被人轻轻抚摸了一下,虽然没有看到他的神情但从微微颤抖的手掌上能感受到他的心情远不是表面的平静:“糖糖,不要怕,等我们将恶咒从你身上解掉,你就能重新做人了。”
缩进壳里自怨自艾的我闻言伸出一小截脑袋:这么说我不用一辈子做王八了?不过就算解掉,我也不是重新做人,而是重新做偶……
他似是能听到我的心声,手指犹豫且试着在我脑袋上轻轻点了点,不禁失笑:“当然不会让你一辈子做王八,要不然我怎么办?”
虽然他说的话很正经,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那句“我怎么办”时眼神似乎很不正经……旁边的萧四似乎看不下去一人一王八的在这含情脉脉地对视调情,清清嗓子打断我们:“容微臣插嘴一句,眼下让殿下回归偶身是当务之急,那问题来了,殿下究竟是什么时候接触过下咒人的呢?”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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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四说我身上所重的恶咒阴毒非常,专门针对我这种魂魄与身体结合不牢固的“人”所下,中咒者如若不能及时解咒魂魄就会逐渐从体内消弭,直至灰飞烟灭。思来想去,除了四年前杀我的那帮子人外,我也想不到其他同我有这么深仇大恨的人啊。可萧四与纪琛两人却并不认为给我下咒的人是四年前乃至现在蛰伏在朝中欲图谋我的人,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我变成人偶这件事是高度机密之事,且如果他们有这种能耐为何不在四年前就用在我身上,让我灰飞烟灭岂不是一了百了。
虽然不能说出口,但是对他们的解释我勉强可以接受。
恶咒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马上开朝之后一系列政事汹涌而来,虽然我重病在身但总要露一露面镇一镇蠢蠢欲动的不安朝臣们。然而,我现在是个王八……还是个因为体重超标爬行都有点困难的王八,我不想吓死别人,也不想把别人把我炖成一锅水补身子。可萧四和纪琛这两大神棍联手,都无法解咒救我。
不过这一切都与现在的我无关,寻根觅踪找下咒人的萧四去办了,批折子有纪琛,我安心地趴在小窝里打着呵欠做一个胖乌龟……
纪琛对此很嫌弃我,批了一会奏折就会用笔戳戳我,抱怨道:“都这么胖了,还不动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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