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柜简直乱成鬼了,每件衣服都不带叠的,就那么随意地扔着,看起来应该是没让客房服务碰衣柜。
然而神奇的是,在这一堆乱糟糟的衣服上方,挂着唯一一件用衣架晾起的衣服。
而这件衣服,是她的。
他居然把那条自己常在他别墅穿的家居裙给带过来了。
她一脸惊讶:“你到底是怎么收拾的行李,怎么会有我的裙子?”
余城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从她手中拿过那条有些皱褶的裙子,哑声道:“特地带的。”
“你带这个做什……”孙子期话说到一半就转过弯来了,扯过裙子的一处衣角仔细看,那里的质感跟颜色跟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样。
果然。
“……你这变态。”一把年纪了,孙子期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脸热。
“这就变态了?”余城闷闷地笑了笑,一手搂着她,一手伸进衣柜里拿出一件自己的黑色t恤给她,道:“媳妇儿不在,只能自己靠自己,我命苦好吧。”
“不是说每天拍戏很累?”孙子期绷着声音问道。
“我累,但我没痿啊宝贝。”他低头亲了她一下。
“走开,一身火锅味。”孙子期推他。
“好,先洗澡。”他从善如流地放开她。
“今晚来来回回跑了那么久,你就不累?”孙子期看了一眼他湿润的眼神,捡起衣服就往浴室走。
“你这样质疑你男人的体力,我不可能说累啊。”余城优哉游哉地跟上来,低声笑。
就在他毛手毛脚之际,客厅里突然尖锐地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孙子期的手机是换过自定义铃声的,听着这阵单调的默认铃声,她叼着牙刷用手肘推了推他,道:“你电话。”
“不理。”余城还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
“知道你电话的人一只手数得清,这个时间点打过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孙子期吐出嘴里的泡沫。
余城顿了顿,没说话,最后还是揉了一把她的腰就抽身出了客厅。
这通电话,比孙子期想象中来得长,直到她洗完澡将头发吹得半干出来,余城还是一脸严肃地站在空中花园里拿着手机。
于是她开始随手摸出自己的素描本做日常练习。
等余城重新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客厅搂住她,她已经画到第四张画了。
“是谁?”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
余城没有直接回答,只说:“是余明山的事。”
孙子期“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画画,不再追问。
余城开始绵密地啄她带着沐浴露香气的脖子,不意中看见她画的东西,模糊道:“画的是我?”
的确是他。
画本上是他方才拿着手机,背对着客厅的背影,透明的玻璃墙将蔚蓝的夜空与墨绿的植物都毫无遮掩地显露了出来。
“有星星,要出去看看吗?”他偎在她耳边问。
她点了头。
***
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好,在c城绝对不可能看见这样的景色,孙子期仰头看着眼前的夜空,这样想道。
身后是余城宽厚的怀抱,两个人窝在空中花园的秋千椅上,沉默地依偎着。
“我明天不去看你拍戏了。”抱着抱着,孙子期突然这样说。
“嗯,晚上凉,你在房间呆着就好。”余城应她。
“呆着多无聊,”孙子期握着他摊开的大手,“我打算去附近找个地方写写生。”
“找个什么地方?”良久,余城才接上话。
“随便看看吧,明天再算。”孙子期道,“有小粒跟邵扬,你不用担心。”
余城这回连“嗯”都不“嗯”了,直接扳过她的脸,找准她的嘴唇咬下去,手上也开始不干不净地乱摸。
“不要,在这里……会被看见……”孙子期想掰开他卷起自己衣服的手。
“不怕,不会有人。”他一路流连,一路安抚。
这里是五六公里区域内最高的楼层,秋千周围也遍布茂密高耸的盆栽植物,绝无被偷窥的可能。
“冷!”孙子期只好另寻借口。
“乖,你让我进去就不冷了。”他滚烫的皮肤贴着她,已然开始说胡话,“听说在秋千上,可以进得比平常深。”
“!”
……
夜已深了。
除了偶尔几声清冷的虫鸣,四处都是静悄悄的一片阒寂。
而此刻,空中花园中那架秋千却破开了这股子安静,不知疲惫一般,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