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她的腰,吮咬她娇嫩的指尖,低哑着声音承诺道:“你等我,我给你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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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草草地吃过点东西,余城又搂着她睡了。
他今晚还要拍戏,体力耗费多,需要好好休息。孙子期则记挂着心里的事情,一听见他呼吸变得绵长,便悄悄抬起他的手臂下了床。她换上外出的衣服,用手机给小粒发了短信,随后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咔哒一声,留下一室漆黑。
小粒跟邵扬立在门外候着她,她冲他们颔了颔首:“昨天休息得好么?”
邵扬本来嚼着口香糖,突然噎了一下,没答话。反倒是小粒声音软软的回答了一声好。
“那就好,等下还要开车,我就怕累着你们了。”孙子期率先走向电梯口。
余城所在的房间是最尽头,离电梯口有点距离。他们一路走过去,拐过弯便是电梯,突然间一声不大的响声传来,前面一扇门猛地被从里面打开,一道窈窕的身影呜咽着什么跑出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神色紧张的小姑娘。
“昀姐!我们先回去!他很快就来了!很快的!”小姑娘着急地上前抱住那个狼狈的女人,拼着死劲儿将她往房门拖。
“你说谎!说谎!又骗我!你们个个都骗我!你们就是想看我生不如死的样子!倒不如让我死!倒不如让我死!”女人痛苦地低喊着,整个人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时,电梯“叮”地一声响,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男人背着一个黑色的包急急走过来。
“徐医生!”小姑娘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我来。”男人熟练地架起瘫软在地的女人,温言好语安抚着她,将她一步步拖回了房间。
这一边。
孙子期及时被小粒拉住,三人隐在拐弯角没有现身,刚才情形突然,他们没有贸贸然冲出去,大概对方也没有发觉他们在看。
“那个女人……”小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
“嗯。”邵扬嚼了一下口香糖,肯定了她的猜测,“吸`毒。”
孙子期沉吟半晌,低声说了一句:“你们只当没看见,不要说出去。”
邵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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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y市市区到古桐县,距离不算远,路上没有高速,他们走的是国道,一路虽不算舒适也不算磕绊地行驶,最终花费一个半小时到达县城。
这跟中国其他的县城没什么不同,都是那么地落后,灰败,风尘仆仆,中间又透出一些淳朴与闲适来。
孙子期让小粒跟着导航走,把车停在了古桐寺外。
古桐寺据传是唐时的古寺,尊禅宗,建筑格局隐约可以看出是传统的院落式,但墙面已经剥落得厉害了,周围也不见有重修整建的准备。远远看去,不过是乡野中一间破落的寺庙,人迹罕至,香火也未必有多旺盛。
跨进大殿里,就看见一个灰衣的小和尚坐在长椅上玩手机,见了他们,也不慌张,只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红底金字的牌子。孙子期投了一百块进箱内,随手抓了一捆香便往里走。
“太太,你不是说要来写生?怎么拜起佛来了?”邵扬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寺内,却还是显得吵。
“既然来了,顺便求个心安。”孙子期顺着墙角的指示一个殿一个殿地慢慢走,每到一尊佛前便燃几柱香,虔心拜几拜。
寺内香客寥寥,加上他们三个恐怕也不到十人。
邵扬无聊得很,见西南门角有一株茂盛低矮的梨树,一时兴致来了,原地跳起去够,这么来回三两下,居然真被他够了几颗果子下来。
“喏,给你。”邵扬见孙子期还在殿内细细地看佛像,一窗之隔,也不见有什么危险,便抛了一个梨子给小粒,自己拿着一个稍稍往衣服上一擦就咬了下去。
“不要。”小粒不领情,又把梨子抛了回去。
“切,别人给的你就吃,我给的就不吃。”邵扬微不可闻地嘀咕了一声。
小粒没听见,慢了几步松松地跟在孙子期后面。
这个佛殿位置较为偏僻,平日里来上香的人也不多,此时殿内四面木窗都敞开着,孙子期弓下身去将手里剩余的香都插`进灰里。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窗外专供居士休息的寮房。寮房建在斜坡上,水泥构造,并不引人注意。
孙子期保持着弓身的姿势,微微往上抬起眼——
在那一排简陋的寮房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素色海清的修长男人。
此时,那个男人,也正直直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