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将罪责扔了回去,“一定是你们的方式太奇怪,不适合高贵的血族。”
他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脸上的神情也多得是刻意的成分,一看就有些奇怪。
静好看了眼卧室里皱成一团的被子,上面还残留着之前被人大力抱住后的痕迹,委屈地在宽大的床上蜷缩成了一团。
她回过头看向面前还在表达着鄙夷的兰斯特,语调温和又冷静,“那你为什么还要学人类的表达方式?”
兰斯特张了下嘴,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自己想说的话,“那还不是为了体谅你!”
他看了眼静好的胳膊腿,立即就想到了上次想帮她一把,却弄出了一地的狼藉,那些黏在地上的乱七八糟的腥味液体不仅侵扰了他灵敏的鼻子,更是让他知道了面前的这个小容器有多脆弱,一不小心就会碎成一滩。
他思索了下,用之前刚学到的一个动作表达了自己现在的情绪,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高贵的血族可是每一个都是绅士,为别人考虑是他们必须会作的事。”
他举了个例子来说明,“我每次,”他想到之前听见的那个男人说过的话,想了想又体贴地换了词,“进食完了,都会帮他们整理好衣着。”
静好,“……”
这种体贴,她想一般人都是不需要的。
觉得自己已经安慰完人了的亲王怀念地看了眼卧室里的床,正经着语气走向了卧室,“白天不适合高贵的血族,我还是勉强将就一下你的床好了。”
他熟练地滚到了床上,挑选了自己最喜欢的蜷缩着的姿势,把同样柔软的被子团了团抱在怀里,舒服地闭了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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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逝去,黑夜再次来临,一部分生物已陷入了沉睡,而另一部分,却在黑夜里等来了属于他们的黎明。
时间正好,适合进食。
兰斯特饱食了一顿,踏着月色刚想跃进熟悉的窗口,就看见有一个身影快他一步,跃进了楼下几层的窗口。
他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就看到他那个话多得不行的初拥者难得安静的坐在一个容器的床前,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床上的人,停顿了一会之后伸手轻柔地帮她拉了一下被子,手指却未因为这个动作的完成而停下,反而是摸上了熟睡的容器的脸。
一路眷恋而来,轻轻地摸上了她的红唇。
兰斯特立即就想到了之前的那段记忆,被他触摸过的红唇,却被她自己用舌尖轻轻舔过。
他摸了下指尖,跃进了窗户之中,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人,“她的睡姿不对,你应该把她调整过来。”
自从他之前蜷成一团再把被子揉在怀里之后,再在静好面前提起睡姿这个问题时莫名就有些心虚。
可话说出了口,他却没有丝毫动手去纠正床上的人的睡姿的念头,反而是眼不见心不烦地转头看向了坐在床边的人,换了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詹姆士向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确定床上的人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动静而被惊醒后才和兰斯特走到了外面,犹豫了一下才说了他久未离开的原因。
“你爱上了那个容器?”兰斯特干脆地给出了对策,“那就转化她,和她永远在一起。”
血族的感情在很多时候都是和他们的生命一般永恒的,在无尽得有些枯燥的生命里,这些珍贵的情感在它产生的瞬间就值得他们珍藏,置于比永生的生命更重要的位置。
任何一个血族,在产生了爱情之后,宁愿为之付出生命都不会轻言放弃。
詹姆士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这般,他自然是再情愿不过,只是,“她并不知道我是血族,我也不能让她知道。”
他苦笑了一声,眉眼间尽是愁绪,“人类不会轻易爱上血族。”他用青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指滑了下手上细细的脉络,里面再不会有血液流动,即使有,也是别人的鲜血。
“提到血族,他们首先会想到的就是我们的残忍,想到我们时时刻刻都在害他们的同类失去珍贵的生命,我们的食物是鲜血,是别人的生命。”
因爱故生怖,因爱故生惧。
比之前更在意,比原来更卑微,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害怕自己不能给她最好。
当一个人在你心中成了最好,你就会害怕自己不够好。
詹姆士停顿了下,扯出笑意看向明显还有些不理解的兰斯特,最后也只说了一句,“趁着你还没爱上她,尽快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