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夜色从来都是寂静的,各种鸣叫着的虫类都沉寂下来,只有干燥了许久的枯叶随着风发出低沉的声音,须臾之间就消散干净。
山边的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朝阳缓缓升起,照得树梢上一片金黄,睡得不舒服的人也渐渐清醒,蓬头垢面地就走出了帐篷,各种姿势地抓着痒,抱怨着山上恶劣的环境,多得数不清的不知名虫类。
静好被外面的嘈杂吵醒,睁了眼就看见旁边还在沉睡之后的燕居,又长又密的眼睫乖巧地微微蜷曲着,安静又惹人怜爱。
她从睡袋中挣扎出来,松了松紧绷的手腕,用指腹蹭了下那挠人的长睫毛。
还没蹭几下,燕居就睁开了眼,迷糊的视线像是在辨认着她到底是谁,然后露出了一个惺忪的笑意,哑着声音和她打招呼,“早上好。”
他说完就又闭上了眼,完成任务一般再次陷入了安睡之中。
静好莞尔,也不再扰他,准备起身去外面洗漱,只是她才刚把自己的睡袋放到了一边,低头就看见了燕居睡袋的中上部分上爬了一只手指长的蜈蚣,偏偏他还不知为何挣开了睡袋,肚子的位置上只和那只蜈蚣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服。
她转头看了下,捡了旁边扔着的一根小树枝,单手撑着趴在燕居的身侧,想用树枝将那只蜈蚣挑走。
而那只小东西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几十只脚爬得飞快,就在燕居的肚子上不断地转着圈,害得静好戳空了好几次。
燕居睡得正好,突然就感觉到了肚子上一阵阵传来的痒意和轻微的疼痛,他疑惑地睁了眼,正好就看见静好低着头用一根树枝在他肚子上戳着,突然之间就得意笑了一下,抬头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扬手就将物证扔得老远。
静好飞快地将挑着蜈蚣的树枝从帐篷里开着的地方扔得老远,对上燕居含着笑意的眼眸,突然就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蠢,她刚想开口解释一下,燕居猝然就伸手抱住她翻了个身,牢牢将她压在了身下。
妖艳的眸子里染上了笑意,他撑着身子不将重量压在静好身上,开口的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睡意,“自己醒了,看我睡着就很不爽?戳痒都要把我戳醒?”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在手上哈了气,标准的起始动作之后,下手就飞快地挠上了静好的腰侧,理由找得光明正大,“让你感觉下我刚才的感受。”
静好原本还能坚持,但在他的手绕到了腰后一点的位置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身体本能地就要蜷缩成一团,躲开无处不在的痒意,连一向镇定自若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
“不行,不……好痒,不要……闹了。”
她原本想正声让他住手,但笑得盈了泪的眼眸雾蒙蒙的,倒映着身上的人的身影,加上不断传来的悦耳笑声,哪里还有多少威严在。
燕居玩得兴致盎然,一点收手的意思都没有。
他一向都有起床气,这次没有闹出来不代表下次也不会,好歹也得给她先打个预防针。
他们在里面闹着,笑声一路传了出来,外面早起的人面面相觑,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