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切磋”了一架之后,未分出胜负的两个男人简直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颜慎还算正常,也只是逮到了机会就给燕居补刀和从未喊停不知为何发展出来的“每日一架”。
可原本静好以为应该更冷静的燕居,却在那日之后就开始花样百出,每日送来的一个小礼物都算是小事了,更难以让人招架的是他不知为何发展出来的种种亲密举动,包括昨晚坚持要给她洗头而不惜用上了美男计。
明明之前连给她吹头发都还有几分拘束。
燕居看了眼那口被嫌弃的粥,选择性地将一部分理由告诉了她,“你哥昨天和我说,”他清了下嗓子,完美还原了颜慎说这句话时的语调和断句,听着就像是他本人说的一般,“好好在家里可是连苹果都没有洗过一个。”
静好眨了眨眼,这句话倒是真的,可惜却不是真相。
燕居收回勺子搅了搅粥,语调中就多了几分惆怅,“他说我之前还知道抱你上下楼,现在居然起床都起得比你晚了,劳烦他精贵的妹妹还要叫我起床。”
这话听着有些无理取闹,可偏偏颜慎还真的能板着张脸将这种话说出口。之前两兄妹上学,颜好不过是抱怨了一句上小学还要上早自习,上初中的颜慎就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字给小学的校长,“建议”他取消早自习,好方便他妹妹睡懒觉。
后来甚至还说服了知道后差点将他暴打一顿的颜爸爸,家里两男人一起坚持颜好不应该上早自习,而应该在家里睡懒觉。
也亏得没真把颜好养出娇气十足的公主病。
静好清了下嗓子,决定还是纠正一下之前颜慎话里的不实之处,“他说我连苹果都没有洗过一个,是因为我们家根本没有人爱吃苹果,我都给他剥了不知道多少箱的橙子了。”
这才是大实话,颜慎爱吃橙子却不爱切出来的,也从来不会剥,难得剥了,看见那坑坑洼洼露出来的果肉更是吃不下去,倒是颜好,一剥一个准。
燕居搅着粥的手停顿了下,轻轻地“喔”了声,看着倒像是随口提起一般,“不过我好像比较喜欢吃苹果,不用削皮的那种。”
他说完没听到静好的回答,正要抬头看就听到了某人“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不断地颤抖,细碎的头发睡得杂乱,又软又倔强地一下下骚扰着他敏感的耳侧。
“燕居,你怎么老是吃这种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醋啊?每次我提到颜慎,你不是要岔开我的话题,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就是把自己拿出来比一比,非要让我顾不上颜慎,满心满眼只想着你。”
燕居听着她的话就默默的咬了牙,感情着两兄妹都是明知对方的心思而不言明的人,留着不说开哄人开心。
他想到此,也就懒得再遮遮掩掩,看着眼前一片白玉的肌肤,张嘴就咬了上去,边磨着牙边提问,“那你到底是想他多一点,还是想我多一点?”
他受够了一直听颜慎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他们小时候相处的细碎片段,更讨厌从那些细微的片段中就可以看出来的他们之间的温馨和亲近,像是他是个不该插足其中的外人。
那些温馨与甜蜜,那些关怀与爱护,那些孺慕与宠溺,他从来都未曾感觉过,却又一直都知其可贵。
他嫉妒那段时间,嫉妒在那段时间里的他们,也嫉妒颜慎。
嫉妒他有可以捧在手心里的东西,也嫉妒他一路看着她成长。
静好躲了躲没躲开他的动作,反而被更加用力地箍回怀里,被她掌心抵着的心脏砰砰地跳动,鲜活地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他和你是不一样的,燕居。颜慎对我好是因为亲情,因为我们骨子里留着一模一样的血液,因为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他会为了让我好而变得无私,尊重我的选择和决定,希望我在他的保护下能永远地无忧无虑,娇贵傲慢又跋扈。”
“可最后陪他走这一辈子的人不是我,站在他身边和他默契无间的人也不是我,他会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庭,有更多的责任和更多需要他爱的人。”
“但是你,你若是真的想对我好,就会满心满意想着我一个人,巴不得我也只有你,两个人一起走到地老天荒。可我要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在你身边就不能娇气又跋扈,你会需要我的体谅和包容,需要我的理解和鼓励。”
“而且你要是想和颜慎较劲的话,不用急着全部放到现在,我们还有以后的好多好多年,你可以慢慢来,让我知道你有多好。”
她接连着说了一大堆,燕居早已松了嘴,只将下巴软软地搭在了她的肩上,声音不知为何,有些瓮声瓮气。
“那你愿意和我还有以后的好多好多年吗?”
静好笑了下,推开他的怀抱戳了戳他的脸颊,笑得和他往常一般的温和无害,“这要看你了燕居,看你对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