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金属般的色泽和周围的眼白的颜色太过相近,让人在不经意间就轻易忽略了那双冰冷无杂质的眼眸,觉得自己在和没有瞳孔的眼睛对视。
尤其他还坐在一片黑暗之中,城堡的窗前爬满了不知名的植物,张牙舞爪地,和那位坐着的主人像了十成十,更让人心生畏惧而不敢靠近。
静好动了动翅膀,压下看见那双眼眸的瞬间漫上来的恐惧,扑扇着翅膀朝着窗户的方向飞去,只是就在她差一点就要飞进窗户中时,坐在窗前的人手指一动,经年未被使用过的窗户发出“咯吱”的声音,彻底隔绝了窗两边的世界。
麦斯威尔弹了下被窗户飞溅起落在他纯黑色的衣袍上的灰尘,语调中尽是嫌弃,“离开点,蠢鸟,别让我看见你留在我地盘上的一点屎尿。”
他低头看了眼静好扣在窗框上的爪子,转动着身下的轮椅转身就走,黑色的身影融入大片黑暗之中,像是重新回到水流的怀抱的蛟龙。
静好放开爪子下被抓起来的青苔,扑扇着翅膀飞回到之前呆过的那棵大树上,远远地打量着城堡中的情况。
整个城堡中的窗户自然不止麦斯威尔刚才关上的那扇,但在他表明了态度之后还要执意靠近实在不是上上之选,至少也要先让他知道,不是每只鸟都会将自己的屎尿乱拉的。
静好勾着脚爪,在坚硬的树皮上留下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叉。
而一路回到城堡的麦斯威尔感知到空气中传来的细微的浮动,停了下手里的动作,用手指点了下旁边放着的笔,原本蔫头耷脑的笔立即跃起,刷刷地在同样孤单得要长霉了的本子上留下了一百多年来的又一句话。
希亚历16542年4月,出现一只成精的麻雀,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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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好觅食完毕,回到那棵大树上时颇有几分狼狈,她举起一侧的翅膀,柔软短小的身体尽量往后,以一种几乎是不可能的姿势,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回头梳理着翅膀下靠近尾巴的底部的那块凌乱的羽毛。
被那只秃鹰吓得没掌握好飞行姿势,一个跟头栽下去就掉进了蛇窝了,要不是她快速反应过来起飞,被那饿到极限而反应格外迅速的蛇咬到的可就不是这么一小块地方了。
她梳理完身上的羽毛,又艰难地用爪子抓起树干上奄奄一息的大青虫,飞了几步喂到一直在叽叽叫着的小鸟嘴里。
这只毛都没张齐的不知名鸟类还是昨天她在找地方休息时无意间发现的,原本应该负责照顾的鸟爸妈也不知道去向何处,被饿狠了的幼鸟在看见她后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尖利的声音像是要刺破耳膜,直接紊乱了神经。
让静好想置之不理都不行。
不过好在从不挑食,一只大青虫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静好钻进幼鸟温暖的鸟窝里,将自己瘦小的身体藏到了幼鸟的翅膀下,盖着它身上的细绒,闭了眼补觉。
还没吃饱的幼鸟委屈的叫了声,深绿色的眼眸看了眼团在它翅膀下熟睡的鸟之后又委屈地收了声音,展着一边的翅膀维持着别扭的姿势将头趴到了另一边。
满眼都是好饿的怨念。
随着它的安静,整个森林都像是在瞬间陷入了沉睡之中,安静得不像是存在着诸多数不清也道不明的生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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