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时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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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个被她心心念念着的死亡之塔内,脸上挂着难得笑意的,麦斯威尔看着面前刚从柜子里被他拿出来,正在努力地哗哗哗翻着自己的通灵书,嘴角的笑意有着越扩越大的趋势,点了点最近一直不离手握着的法杖。
“你找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是什么意思?若是连个灵魂都找不到,你还是不要活在世上了。”
他雪白的手指点了下桌子上放着的一幅画,画上的少女略有些呆愣地看着画外的人,眼神中还有些讨好,可再仔细一看,却又发现她漂亮的嘴角微微上翘着,温暖活泼不过的笑意中还藏着一丝狡黠。
通灵书时不时地看一眼,飞快地翻着自己,忍着不敢嘤嘤嘤一次,说话的语调里却是带了哭音,“伟大的通灵书是不会找不到的,不过冥界中的灵魂里的确没有她啊。”
它忍不住又开了脑洞,“难道是长得太好看,冥王特准她提早投胎去了?”
这个念头有些荒谬,但一看到之前那个毫无表情的大恶魔挂在脸上的那群笑意,和门外那些成为了树木的养料还在不断叫嚣着痛苦的灵魂,它立即就倒着将自己翻了一遍,打算连这个看着异想天开的可能也试一试。
呜呜呜,它才活了几万年,它还想活得更久一点的~
翻页的动作才进行到一半,它就突兀地停住了动作,呆呆地指着记载的内容,又看了眼画像,语调里还有几分疑惑,“咦,居然是个公主?”
而且还是个早该死了的公主。
然而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坐在轮椅上的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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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已久的小公主大命不死地醒来,心情甚好的国王大手一挥就办了场舞会,邀请了国内贵族中适龄的公子,打算趁着女儿身体渐渐好转的风口上给她找个可心的人,先相处着,好以后都能和他与王后一般相爱。
被打扮了许久,穿了身洁白的蓬蓬裙,头上还带了个洁白的的鲜花编成的花环的静好动了下自己才八岁的小胳膊小腿,看着眼前笑得一脸畅快和一脸欣慰的国王和王后,默默地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已经不是早恋,而是幼齿恋了。
而当她被国王王后一左一右地牵着手,隆重地被介绍给下面一堆人,听着那群人挂着角度精准的笑,或真或假地大力夸赞着时,她突然就莫名地就有些想念死亡之塔。
那些树再烦,那只控声鸟再懒,好像也没想这些人一样。
至少不用烦恼他们对你会是掩饰得太好的虚情假意。
说起来,就是连嘴上一口一个蠢鸟的麦斯威尔也比他们要更好一些,而且他最近的厨艺已经锻炼得要比王都内的厨子们都要更好些了,当麻雀时碍于胃容量吃不了多少,当人时总能吃个够吧?
静好分神想着回死亡之塔的方法,朝着身边对她吹嘘着自己那些“传奇”的经历的小少年敷衍地笑了下,酒红色的头发衬着她雪白的皮肤,看着就像是用雪玉雕成一般的精致。
被美色迷惑的小少年愣了下,还没想出来下面还有什么事迹能够拿来吹嘘,大大的宴会厅一侧的玻璃在没有任何物体的撞击之下,毫无预兆地就哗啦啦地碎了一地,飞溅起的碎片吓得那些离得近的贵族仓皇地后退。
同样被邀请而来的光明殿里仅存的一位长老震惊地看着那一大块摔成了碎渣的五彩玻璃,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这不可能,这是克洛维尼教皇设下的防护罩,根本不可能有力量能摧毁它!”
光明殿的威信在那一场过程不明的战役中已经所剩无几,他不能让唯一还留着英名的光明殿创始人也陷入泥沼之中。
“克洛维尼的东西,难怪和垃圾一样。”
平静无波又寒冷刺骨的声音响在宴会厅之内,除了瞪大了眼的静好,周围的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本能地对抗着那令人太过难受的感觉。
声音穿过耳朵,却是要连它也一通冻住了。
而在那一片碎了五彩的渣滓的地板上空,在毫无阻碍射进来的昏黄的天色之中,穿着深黑色法师袍的男人握着一个细小的乌桕木法杖缓缓地落在了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宴会厅内衣着鲜艳,却又狼狈不堪的众人。
他嘲讽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晃过,最后才落在了那个洁白的小身影上,微微皱眉之后的声音里颇有些不情愿。
“还不快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