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静好正被小腹里隐隐传来的疼痛折磨着,手机嗡嗡震了两下,那个小霸王发了短信说不回来吃饭了,她低头看了眼,连回都懒得回,按黑了手机屏幕,拎着书包就绕过了范林,“不去。”
她拒绝得干脆,范林也就没再多问,转身就走了回来,“她说不去,那我们还是三个人?三个打二十个,我还有点小怕。”
“你还怕?”周简看了眼听见刚才第一句话就摁熄了手里刚燃了半根的烟的人,“我猜现在二十个都不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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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钺甩了下酸疼的手腕,动作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弯腰把被随手扔在地上的书包捡了起来,甩了两下抖落一阵灰尘,“我先走了。”
坐在一边大口喝着水的范林呛了下,扯到了脸上新添的伤口,嘶着声看见潇洒跨上机车的人留下了一阵黑烟,刺鼻的味道更是害得他大咳不止。
一边比他好得多的周简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两下,难得给了兄弟个忠告,“重色轻友这种事,你大概可以学着习惯了。”
而被控诉成“重色轻友”的人一路飙车回了家,靠在沙发上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时才想到最后一支烟已经在两个小时前被他摁熄在了学校的桌子上。
钟钺捂住额头咒骂了声,一把抓了茶几上的钥匙往外走,拐到最近的便利店买了包烟,站在门口点燃时一抬眼就看见了几步外颇为眼熟的一个身影。
静好低头看了眼那只用一只爪子踩着她的鞋子不放的黑猫,顺着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看见了自己捧在手里的关东煮,“你要吃?”
黑猫相当灵性地喵了一声作答,像是笃定了她不会走人,轻盈地跳上了一遍略微有些高的台阶,又朝着她喵了声,一爪子按在了旁边空余的台阶上。
“你不会是成精了吧?每次都能在我吃东西时冒出来。”静好嘀咕了声,将手里刚买的东西放在另一边,手一撑就跳上了高台,稳稳地坐在了那只猫的旁边,挑了个鱼丸拿餐巾纸叠着放在了猫大人面前,“你能吃吧?”
她看了眼那只迫不及待就低下头去吃的黑猫,倒是被它勾出了些因为姨妈而消减的食欲,也戳了个热乎乎的鱼丸咬了一口。
黑猫飞快地就搞定了自己的那颗鱼丸,抬起头将爪子按在了静好的裙角,毛茸茸还带着厚厚的肉垫的爪子压在了她裸露在空气中的大腿上,雪白和纯黑的颜色交杂,鲜明得刺眼。
黑猫踩稳了一个爪子,将另一个前爪移上来就要接着往上爬,目标盯准了被她握在手里的关东煮,小小的舌头对准静好伸来阻挡的手就要舔上去。
“行行行,”静好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将手里的关东煮整个奉送了上去,还贴心地将里面的肉串都架在了杯口,“全部给你,不要舔我。”
她从高台上跳下来,伸手摸了下得了食物就不认人的黑猫的脑袋,连它一个眼神的施舍都没有得到,“你自己在这里吃,我就不送你回家了,免得被你主人知道我又给你吃了不该吃的。”
她拎了放在一边的购物袋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到半路还捂了下肚子,隐隐听见她说了句脏话,清冷的声音难得带了点女生的柔弱。
钟钺从绿化带后转出来,走到她刚才坐着的地方低头看了眼那只黑猫,灵敏的黑猫感觉到了陌生气息的接近,敏捷一跃就躲在了树丛后。
他低头看了眼还留着几个猫牙印的关东煮,直接将手里的烟摁了进去,一直未断的烟灰在关东煮上浮了灰灰的一层。
躲在树丛后的黑猫委屈地叫了声,转身就朝着回家的方向跑去,准备回去和主人控诉一下今天遭受到了的暴行。
欺负完一只不会说话的黑猫,气不顺的钟钺终于气平了点,洗了澡躺在床上,闭上眼后却又想到了下午一觉醒来时看见的那抹人影。
安静又乖巧地站在他面前,微微泛出红色的脸就像是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的天空,漂亮又深邃,遥远又迷人,视线停留多久也不会觉得枯燥单调,那比多变的云彩还要炫目些的嘴唇微微开启,只对他一个人说着话。
他猛然睁开眼,暴躁地骂了声,转了念头控制自己不再去回忆那一幕,随手从床边摸了本书,翻着看了几页后合上,在脑海里反复又单调地重复着,塞满了整个脑袋,直至它渐渐陷入迷茫。
只是人控制得了自己的思想,却从来控制不了自己的梦境。
带着潜意识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