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唐泽陂就像是当年的她,一夕之间从中二病中脱离出来,扛起了整个家族的责任,再不复少年时龇牙咧嘴地保护人的模样。
偶然间撞见静好揪着几个女生的头发让她们承认她不是没爸妈的孩子,他走过来将手里的烟在脚底下踩灭,不再是像之前一样撸起袖子帮她揍人,而是用变得足够让女孩子尖叫的低沉嗓音,朝她微微抬了下下巴。
“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
他双手插着兜,看那些女孩子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打死了算我的。”
谁都知道唐泽陂不再是当年那个小霸王。
静好手下一松,刚才还敢和她叫嚣的女生们瞬间屁滚尿流地跑了,唐泽陂微微弯了腰,把她散开来的头发揉得更乱,语调里有些感慨,“心软的小姑娘。”
他看了眼静好身上被扯得凌乱的衣服,脱了自己的外套将她裹好,回头一扫就把那些偷偷摸摸在围观的人吓得退避三舍,再轻轻一抬手就将她半搂在怀里,支撑起的力道恰好掩饰了她有些酸软的腿。
静好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揪住了他身上单薄的衬衫。
唐泽陂又低头看了眼她,伸手继续□□她凌乱的头发,连着之前的话也重新感慨了一遍,多了几分鲜少再外露的心软和宠溺,“心软的小傻子。”
“之前看我打架的时候不还嘲笑我打得不够帅吗?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连那么一点帅也顾及不了了?”他边说着边把静好抱起放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掰了她的手搂住自己的腰,“之后你打架,我就帮不了你了。”
唐爷爷联系了首府最严苛的大学,打定了主意让唐泽陂在这个学期过后就去报道,之后将直接分配到“维衡”工作。
唐家经此一难,再也不敢将独孙押到生死不知的战场上。
他在前面骑着这辆被修过数十次,每一步都像是咯吱咯吱在□□的自行车,压过地上的雪的声音美得像是心里最漂亮的那朵花开的声音。
静好坐在后座上搂着他的腰,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刚才逆光看见的那个身影。
心跳得飞快,她动了动手,想要更加用力地抓紧前面的人。
然后唐泽陂在她家门口停了车,捏着她的鼻尖让她仰起头来和他说话,两双乌溜溜的眼眸对视了许久,一个像冬夜的天空,另一个却像是雨夜的深渊。
唐泽陂突然伸手遮住了她的眼帘,语调突然就回到了之前中二得无可救药时,又像是在试探着开个随口而来的玩笑。
他说,“小姑娘这么漂亮,另外找个男朋友保护你也是可以的吧?”
说的时候一点停顿都没有。
静好转身就走,把刚才那一点点细碎的声音收到了脑海里的垃圾箱,努力地粉碎成了碎片,钻在被窝里努力让自己一滴眼泪都不要掉。
殊不知在她潇洒转身走人的背影里,那辆搭载了她四年多的自行车被主人泄愤似的踹倒在了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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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见面零零碎碎,他的所有示好都像是个包裹了漂亮糖纸的糖果,打开之后却只能闻到里面榴莲一般的味道。
比榴莲还能保护自己。
静好堵着一口气,糖纸收好,那块糖却远远扔掉,就像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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