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如此才不会给我们师门招来灾祸!’
‘什么灾祸?’
‘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爹?’
‘当。’
‘那就照我说的做,什么都不用问!否则你现在就给我滚!’
‘大师兄,我……’
‘答应我!你没有选择!’
‘……我……我答应你。’
‘好、好,待剑铸成,就给它取名为朱砂,这样它就能时刻提醒你,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绝不能做像我这样的人。’
‘我不懂。’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你会懂的。’
‘大师兄……’
‘放手!’
‘哗——!’是大师兄跳进熔炉的声音。
此时此刻,梅良看着自己右手边的朱砂剑,只觉自己又看到了他的大师兄投身入熔炉的那一幕。
赤红的熔浆飞溅,养育他成人的大师兄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瞬间就与沸腾的熔浆化为了一体。
熔浆飞溅到他手背上的那股火辣辣的感觉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
此时此刻,屋里安静得只闻从关未严实的窗户缝里挤进来的呼呼风声,呜呜的风声,有如怨女在哭泣。
梅良保持着低头看自己手边朱砂剑的动作,一动不动,有如石雕。
乔越也久久说不上话来。
结合今夜得到的那张小笺以及梅良方才的话,温含玉已经猜测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在乔越与梅良面前,她不便言此事,毕竟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方才在街上曾拿到了逍遥楼中人递给她的小笺。
是以她只是沉默着。
“哔啵……”炭盆里忽然蹦出无数火星子,本是细微的声音,此时却因静寂而清晰入耳。
终是乔越率先打破了这一沉静,却是问温含玉道:“阮阮,阿黎姑娘可有跟你说过她的芳龄?”
温含玉想了想,道:“十六。”
乔越本就凝重的面色愈发凝重。
阿黎姑娘的芳龄与师伯当初回到天独山时的日子正好对得上。
这便是说——
乔越没有再问温含玉什么,而是重新看向梅良,问他道:“小师叔觉得阿黎姑娘是去了何处?”
梅良不说话,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动上一动。
本是好端端坐着的温含玉忽然站起了身来,随后扬起手当即抽到了梅良脸上,当即将他从凳子上抽到了地上。
乔越虽是震惊,却没有阻拦。
梅良终是抬眸,怔怔看她。
温含玉看着他脸颊上被她抽出来的清晰巴掌印,冷冷道:“这一巴掌,是替阿黎打的,你说,你觉得阿黎今晚是为什么不见了?”
梅良仍旧不说话。
温含玉似是怒极,抬起脚就要朝他身上踹去。
这一回,乔越拦住了她。
他挡在梅良面前,蹙着眉朝温含玉轻轻摇了摇头,“阮阮莫怒,先让小师叔好好想想。”
“我就再问他一个问题。”哪怕是对乔越,温含玉也没有给他好脸色。
乔越别开身,梅良并未站起身,依旧坐在地上。
温含玉俯视他,声音更冷:“梅良,你觉得阿黎是自己自愿走的,还是被迫走的?”
“我不知道。”梅良没有看着乔越,也没有看着温含玉,只是看着他赢回来的那盏牡丹花灯。
温含玉再次抬起脚要朝他身上踹。
当此之时,只听他又道:“我去找她,然后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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