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的时候,李发波的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听到我说小东西能卖钱,当即问:“能卖多少钱?”
“具体我也不清楚,得看买家的意思。”
跟他干架我倒是不怕,就他那小身板,我一人抡他仨都没问题,只不过他是个混子,而且还是乡里恶霸李大昆的堂弟,我有点怵那家伙,所以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要么这样,这小东西先交给我,等我把它卖了,再把钱分你一半?这东西打死了,你那被吃的鸡和鸡蛋的本都捞不回来,卖的钱可能不多,但至少没亏本不是?”
他想了想,点点头:“好,就听你的,我过几天到你家拿钱。”
说完,他又狠狠瞪了网里的小东西一眼,提着棍子转身离开了。
到家之后,我把兽笼放在桌面上,感觉它像是受了伤,瑟瑟发抖地蜷缩着身体。
将小东西从笼子里揪了出来,仔细地看着它的四肢,发现左腿有一道很长的口子,上面的血都已经凝固了,并且还有一丝轻微的化脓。
看样子伤口已经感染了,这样它根本就卖不出去。
四叔以前就跟我说过,猎户有一个规定,但凡卖不出去,又不能吃的猎物,只要它还活着,就要帮它包扎好,然后放生。
只要是猎人,就一定要守这个规矩,否则会遭到无妄之灾。
我盯着小东西看了几眼,叹道:“就你这小身板,还真不够我塞牙缝的,算了,就按照四叔说的,包扎好之后,把你放生吧。”
给它上了药,又绑好绷带之后,我就揪着它,朝着后山走去。
奇怪的是,我把它放在山边,它却愣是不走了,就在我的脚边一直绕圈圈。
好嘛,这小东西看起来是赖上我了。
我没有养过宠物,不知道养狐狸和养狗有什么区别,反正我吃什么,就喂它什么,我洗澡的时候,还顺便把它揪进了浴桶子里,小东西一开始还是有些怕水,死活要往外面爬,当我把它抓到自己跟前,给它涂了一身的肥皂之后,它就显得乖巧了很多。
在给它洗身体的时候,我才发现,还是一只母的。
见我朝它那私密部位多看了几眼,它竟然别过头,下意识地用小爪子挡住,那模样可爱极了。
我见了不由伸手揉了揉它头顶的绒毛,寻思这小东西还跟人一样怕羞。
小东西黏人得很,晚上睡觉,它还会钻进被窝里,趴在我身边,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珠子,定定地看着我……
第二天一早,我给小狐狸留了一盆食物,锁上门就进山了,太阳落了山,才一身疲惫地推开家门。
这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我走到厨房的时候,锅盖里面已经放着煮好的饭菜,那热气腾腾的感觉让我没来由得鼻子一酸。
我吃着饭菜的同时,还不忘给小东西夹一些,同时还直夸四婶的厨艺又提高了。
四婶经常会过来帮我煮饭洗衣服,虽然她很少把饭菜放在锅里热,但能对我这么好的女人,也只有她了。
晚上洗完澡,正准备抱着昨天晚上的衣服去洗,却是发现不仅洗干净,而且还已经晾干并折叠好放在我的床头,那洗干净的衣服闻起来还有淡淡的香味。
抓着头,我感慨着要抓紧赚钱,把村口的槐花娶过来,四婶年纪大了,不能再让她操心。
今天四婶炖了一大碗汤,我喝了大半,剩下的都给小狐狸喝了。这小家伙,看起来就是个小不点,但胃还是挺大的,蹭了我不少饭菜。
许是汤水喝多了,半夜被尿憋醒,我开了门,打着呵欠朝茅房走去。
茅房建在后门,为了上茅房方便,我还装了一盏电灯,毕竟晚上摸黑要是掉进去,那可就玩大发了。
当我走上前,打开茅房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竟然蹲着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也是我最见过最美的。她的瓜子脸看起来很柔和,皮肤很白,五官也是十分精致,是那种让人挑不出毛病的美人。
她袭一身白色,抿着殷红的润唇,微微仰首,直直地看着我。
数秒后,她两颊宛如飘抹了一层绯红,眼神也逐渐迷离了起来,恰似泛着一层淡淡的氤氲,妩媚勾人中又透着一丝水汽,令人的心神都深陷朦胧迷雾之中,无法自拔。
“咕。”
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心里头像是装了两样东西,一只是野兔子,一只是没长大的小猫。兔子死命地蹦跶,那小猫则是用肉乎乎的手掌,在我的心里轻轻地挠着、挠着,那感觉又酥又痒。
不合时宜的口水声令她颔首低眉,那一抹吹之不去的绯色红至小巧的耳根,鲜艳欲滴。
见我仍旧站着,她微微侧颜,斜着眼角,飘了我一眼:“能……能先关门么?”
“哦。”
我这才反应过来,患得患失地关上门,脑海里只有刚才那魅惑的小眼神,就跟狐狸精似得勾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