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子这么贵?”
“大兄弟啊,这5和7环,可不仅仅只是差了两个数字啊。”
我对京城的大小没有概念,再加上昨天晚上被火车上那一连串诡异的事情整得有些心力憔悴,因此点点头,抱着先找到师父再说的想法,上了车。
上车之后,胖女人一个劲地找话题跟我聊天,我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车上,她一直在讲这京城有多少人,有多少大,这里有多少机会,有多少人白手起家,总之讲得天花乱坠。
她的话不能应太多了,多了就容易着了她的套。
车子在空款而平坦的道路上行驶着,速度不快,却也不慢,我坐在车子最后一排座位,依靠着车窗,看着外边的此起彼伏的建筑。
怎么说呢,可能这是京城外围的缘故,它给我的感觉并不是繁华,而是喧嚣。
约莫一个多小时,车子下了大路,开始在小道上穿梭。
当车子在一个小巷子口停下来的时候,我本能地把手伸进了帆布包里。
在我看来,只要看到任何异动,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将猎刀横在胖女人的脖子上。
不过,还是我太敏感了,胖女人之所以停车,是将眼镜男送下去,下车的时候,眼镜男给了她20块钱。
车子再次缓缓启动,这一次他们没有上大路,而是在小路上行驶着,胖女人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跟我说一些她的见闻。
看到她明明困得连打呵欠声音都变了,我不禁摇头苦笑,一开始还拼命防备他们,结果发现其实他们人挺好,及时感觉活得太累了。
“姐,在京城生活很累吧?”
胖女人愣了一下,之后苦笑着摇摇头,再幽幽一叹:“也就这样,生活吧,早起等日,晚起被日。”
这话够精辟!
我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对了,小弟啊,听你口音是咱东北那旮旯的吧?”
“哎。”我点点头。
“这都快过年了,你咋反而进京了呢,家里人都在这边?”
我笑着摇摇头,说过来找一个亲人。
见我不说,她也没问,待太阳完全升起时,车子停在一个相对荒芜的地方。
如果不是我已经相信他们两人,恐怕第一时间会认为自己被骗了。
下了车,我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还真竖立了一个蓝色铁牌子,就写着白石村三个字。
我付了钱,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四周,如果不是我们刚刚从旁边的大道上下来,我还以为自己还没出乡里呢。
这里跟老家唯一的区别就是房子都是连在一起的,随便胡搭乱造,沿着小路前行,还能发现旁边的巷子里,已经有人在用煤炉蒸煮早饭。
根据师父给我的地址,我来到一个巷子口,巷子旁边是一个裁缝店,店门已经开了一半,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呵着气,一边摆弄东西,一边看着我。
我走了过去,将手里的地址拿给他看:“师父,这个地址是这里吗?”
那人看了一眼点点头,之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嗯,怎么说呢,有一份怜悯和同情。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我还是提着包进入巷子。
巷子的尽头是一栋红砖房,砖房有三层高,墙壁上画了一个很大的圆圈,并且上面还写了一个“拆”字。
站在门口看了几眼,我走上前,就准备伸手上去敲门。
恰时门打开了,我的手刚好伸到一半,就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她嘴看上去有些红肿,唇膏凌乱地染到了嘴边,眼圈黑得跟红水彩笔画上去的一样。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朝着我手里的包看了看,嘴角一斜,笑道:“又是一个被骗的傻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