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娘娘误会了,公主殿下她并没有此意。”谢驸马道,“我们是怀着诚意道歉,贤妃娘娘何必如此刁难?”
“本宫何时刁难你了?”贤妃抬头看东宫门口的太监,“你们可看见了?”
太监们摇头不语。
“早就听闻谢驸马口才极好,没想到竟好到这个地步,都能颠倒黑白,血口喷人了。”贤妃柳眉倒竖,“放肆,本宫怎么说也是陛下亲封的一宫主妃,岂容你们这些戴罪之人污蔑?”
“孤明白了。”太子叹了口气,语气低落,“既然姑姑并不想来给孤赔罪,为何要做这个样子给孤看?”
乐阳长公主张了张嘴。
“殿下,你不要难过。”花琉璃扶着太子手臂,低声安慰,“亲人也是讲究缘分的,如今弄到这个地步,只能说你跟公主殿下没有缘分。别为了这些事,伤害自己的身体。”
“罢了,罢了。”太子疲倦地摆手,“姑姑,姑丈,你们回去吧,本来孤还打算到父皇那里替你们求情,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谢家小公子有些糊涂,他母亲只是跟贤妃闹了几句,为什么太子一脸被伤害的表情?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太子殿下,罪臣一家人,是带着诚意来的。”谢驸马心里隐隐有种不妙感,但是到了这一步,他们如果真的站起来回去,是眼下最不利的选择。
“孤不信。”
“罪臣愿意跪到殿下相信为止。”
贤妃眉头抖了抖,谢驸马敢说这种话,看来还不够了解太子的狗脾气啊。只要他敢说,太子就敢让他一直跪到哭为止。
到底是男方谢家下一代家主,勇气可嘉。
“姑丈这么说,就没甚意思了。”太子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在谢驸马以为他还会说什么时,太子扭头对贤妃道:“多谢贤妃想着孤,请入内喝杯茶。”
“多谢太子。”平日贤妃走路都不想往东宫的方向走,但今天不一样,为了能看乐阳的笑话,她可以忍。
恨乐阳太久了,就连太子在她眼里,也顺眼起来。
花琉璃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谢驸马,流出一个天真不知事的笑容,却没有半点替他们求情的意思。
“走路小心。”太子顺手扶住花琉璃后脑勺,把她的头轻轻掰过来,看向自己的脸,“孤不好看么?”
“好看。”
“那就看孤,不要看别人。”
走在旁边的贤妃:“……”
咋还这么腻歪呢?
贤妃来看热闹,并不是结束,而只是一场好戏的开始。
没多久,容妃口称得了几匹好缎子,得知福寿郡主在东宫,所以亲自把缎子送来了东宫。
只是走进东宫大门时,她脚步慢了很多,眼神也飘了很多。路过乐阳长公主身边时,还不下心掉下了身上的香包,砸在了乐阳长公主手背上。
“对不住。”生下宁王以后,容妃就越来越低调,无论在谁面前都是不争不抢的样子。她跟乐阳长公主来往并不多,但是乐阳曾好几次当着外人的面,嘲笑她的孩子愚钝,她表面风淡云轻,内心却把这些事记得死死的。
她不敢像张扬的贤妃那般肆意嘲讽,但是看看热闹,故意恶心对方一下,还是做得出来的。
“娘娘,这香包可还要?”容妃身边的宫女捡钱香包,小声询问容妃。
“已经脏污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容妃用手帕掩着鼻子,“快快扔远些,别污了人的眼睛。”
“公主殿下,本宫说的可不是你。”容妃对面无表情地乐阳笑了笑,“本宫说的是那个肮脏、没用的废物香包呢。”
乐阳:“……”
“本宫还有事去找福寿郡主,你们一家……好好跪着,没准什么时候太子殿下就能原谅你们了。”容妃温和一笑,“待本宫见了太子殿下,也为你们求求情。”
看能不能让你们更惨一些。
就这个德行,还好意思说她宝贝儿子脑子愚钝?
她的孩子倒是个顶个聪明,连太子都敢杀,这要何等的聪明,才做得出来?
容妃刚进去不久,五皇子带着画来给太子请安了。
五皇子生性优雅,虽然太子待他态度很是一般,但他仍旧保持每隔七天便给太子请安一次的频率,几乎从未间断。
东宫的宫侍们也早就习惯了五皇子的行为,但是今天看到五皇子出现,他们还是有些意外。
距离上一次请安才过去两天,五皇子为何这么早就来了?
五皇子没有理会宫侍怪异的眼神,他走到乐阳一家人面前,忽然道:“姑姑,不好好教养子女,是会有报应的。”
乐阳莫名其妙地看着五皇子,她跟淑妃母子没愁没怨,这五皇子是什么意思?
“可惜姑丈是个有名的才子,教养出来的女儿,却没有半点内涵。”五皇子皱眉,“你们跪在这里,是想救她?”
“刺杀东宫太子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惜你们家是皇亲国戚,诛九族是不行了,判谢瑶斩立决挺好。”五皇子眼神冷漠,“你们跪在此处,不过是逼迫太子答应你们的请求。若是真心悔过,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大理寺把事情查清楚。”
“你们这么急急忙忙,让本殿下不得不怀疑,你们这是做贼心虚,刺杀太子一案与你们谢家也脱不开干系。”
“五殿下,在事情没有定案前,请不要冤枉罪臣一家。”
“抱歉,姑丈,本殿下年纪还小,若是有说错的地方,还请你海涵。”五皇子优雅地把手背在身后,“不过这里又没什么外人,话也传不出去,你们不用担心。”
年已十七的五皇子,终于用上了民间推脱责任的无赖大法。
我年龄还小,还是个孩子,说话不用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