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李!”孙归武道:“别上这个当,就豁出脸皮了,就是不去,看他有什么办法!”
李澄空道:“今天能闯进野猪,明天说不定闯进老虎呢。”
“娘的!”孙归武把一张椅子摔成碎片。
李澄空往外走去。
姜树庭看向孙归武:“老孙,你们真要去?”
孙归武咬咬牙跟上李澄空。
姜树庭对孙归武说道:“别犯傻啊,赶紧跑出去躲一躲,那周忘川手毒得很!”
“他总不敢杀我们吧!”孙归武哼道。
“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姜树庭道:“他手上沾着人命呢!”
李澄空看他一眼。
姜树庭一点儿不见外,苦口婆心:“老李啊,你虽然杀了魔头,可未必是周忘川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李澄空脚步没停。
孙归武三人也不再多说,一起来到了人群涌动的小演武场。
小演武场位于树林的深处,宽阔平坦,正有数百人围聚。
夕阳染红了树林,染红一张张兴奋脸庞。
枯燥无聊的日子,难得有这般热闹瞧。
姜树庭在半路已经悄悄离开,李澄空一行四人来到小演武场时,众人让开一条路。
他们在众人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来到了场中央负手而立的周望海跟前。
“哈哈,李澄空,让我好等!”周望川一身锦袍,神采飞扬,笑眯眯的道:“还以为你后悔了呢!”
他说着话,摆一下手。
数个青年孝陵卫顿时大声吆喝,让众人后退让开足够地方,免得施展不开。
众人后退出十丈。
他们各自议论,纷纷摇头。
这很明显,李澄空要倒霉了。
应该是抢了孝陵卫的风头,显得孝陵卫无能,所以被记恨上,要狠狠羞辱一番。
李澄空镇定的扫一眼周围人们,目光落回周忘川身上:“周公子,我现在求饶也没用了吧?”
周忘川笑容满面好像跟老朋友说话,眼底却闪着猫捉老鼠的笑意:“你说呢?”
“跪地求饶呢?”李澄空平静的问。
周忘川沉吟一下:“这倒是可以考虑。”
“周公子,我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就因为看我不顺眼,所以想揍我一顿吧?”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周忘川仍旧笑容满面,眼神却变得冰冷,压低声音,只让李澄空四人听到:“不妨明摆着告诉你,我要废了你!”
李澄空笑了笑。
周忘川最愤怒的就是他这份沉稳与平静。
一个破种菜太监,最卑贱的泥腿子,却一幅气定神闲,智珠在握的气派,简直可笑之极,就是欠收拾!
更可恨的是,在他跟前,自己好像变得很可笑。
他说这话就是要打破李澄空的沉稳,让李澄空惊慌失措。
“上有大月律法,下有孝陵规矩,岂容你乱来?”李澄空道。
“误伤而已。”周忘川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两排白牙好像在闪着寒光:“我是孝陵卫,你是种菜的!”
李澄空皱了皱眉。
他通过眼神能断定周忘川不是要废自己,是要杀自己。
看到他这做派,周忘川越发愤怒,杀意更盛,目光掠过宋明华三人,轻笑道:“不废你也行,废他们一个,你来选一个!”
李澄空道:“闲话休提,我们开始吧!”
“好!开始!”孙归武怒吼一声,大声道:“当时那魔头闯进来,我们三人早有防备,便与他厮杀在一起!”
他说着攻向周忘川。
双拳如锤,已经是豁出去,要狠狠收拾周忘川。
宋明华与胡云石也出手猛攻。
“有趣!”周忘川发出一声不屑长笑。
三个离渊境,一个鹤唳境,再怎么扑腾也是徒劳。
“嗤!”周忘川听到风声待避开,却心口一疼,不由低头看去。
铁棍从后背捅穿到前胸,棍上的鲜血映红了周忘川的眼瞳。
“你……”周忘川竭尽全力的扭头,看到的是李澄空沉静的脸庞,平静如水的眼睛。